若是医署局众人仁善持中,那或许发出凭据还能讲究个公平公正;但若是其中人生贪念、邪念,那便是金银赎买人命源头。
韩硝对此据理力争,他承认人心复杂,但他相信能够通过制度建立和完善来控制人贪欲——就像是朝廷有御史台、有登闻检院。
陆商却笑他幼稚,泰宁帝是愿意支持他们建立医署局,也给他们划拨笔资金,但往后呢?后继者们若是不同意,那资金从何来?建立制度后人事物又从何调拨?
韩硝却认为陆商是年纪到,行事不如年轻时干脆,瞻前顾后想得太多——即便后来继任者不同意,他们再想办法处理就是:
遇到问题解决问题,而不是从开始就拖延着不敢动手。
地看很久很久。
看着陶青那样离开,陆商忽然想起自己父亲,想起父亲终其生坚持——为医者当普救含灵、广济天下,而非囿于方寸天地、钻营富贵金银。
陶青离开,给陆商很大震撼。
也因此在他心中种下颗种子,以至后来当韩硝提出来想要建立医署局时,他们师徒之间才会产生分歧:
韩硝以为,天下医道之所以乱,就是因为没有统考核标准,应当将所有药局、医馆、大夫都纳入同套管理体系,然后颁发凭证。
师徒俩为此争吵不休,陆商更是在锦廊上对着韩硝破口大骂,指着他鼻子说出句——“当年就不该收你。”
其实韩硝天赋极高,即便不拜师陆商自己也早能够独当面,当年韩家就是看中杏林陆家声名、想搏个陆家传人美名。
被陆商这般讲,韩硝也恼羞成怒地直言:“你以为想拜你?!”
两人吵得不欢而散,惊动泰宁帝出来调和,韩硝也自知失言,也不顾自己是太医院左院判身份,当众给陆商跪下道歉。
虽然最后陆商原谅他,但陆商已经对朝堂和太医院失望透顶,历经
用朝廷*员科举、磨勘、论调那套来监察大夫,必定能规范医道,让天下百姓有个好求医问药环境。
陆商却觉得如此建立医署局并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反而会让医道更加混乱——发到地方上凭证、各地大夫要到京城赶考,评价标准也不同。
何况大夫本来就少,不像*员那样读圣贤书人居多,文章好坏贴出来、识字百姓都能评断。
大夫到底是专科独门,你说你方汤好、说药丸妙,总不能当场找个病人来试,只能由着那些所谓国手评断。
然而只要有所谓权威来评断,这便又会落到人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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