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云秋隐隐约约听说过，是说兴庆府有个学政，公开在乡试
时候受贿，承诺会给兴庆府几个富商、大员家公子上榜。
但行贿人数多，上榜名额有限，学政分配不均匀，导致那些没上榜学子聚集
这话听起来像明知故问，但沈氏是京城八大高门之
，林瑕又是沈老爷子外孙，云秋不得不事先问清楚，免得支使
什
贵族公子而不自知。
沈敬莞尔，明白云秋心中顾虑，也直言道：
“
确实出自沈氏，只不过家是旁支，云老板不必太介意。”
“什旁支，”朱信礼插话，“根本就是远亲，跟沈老爷子算起来都出五服，就算个同姓沈。”
他这话说得不算客气，云秋担心地看沈敬，却发现他只是笑着耸耸肩，“也差不多是义仁兄说这样，沈老爷子祖父和曾祖父是堂兄弟。”
“东家是寒门出身，自然感同身受，听义仁兄话劝过，但东家坚持，也无法，如今……不就是来投奔云老板？”
云秋眨眨眼，正好他们庄上到饭点儿。
曹娘子今日定是做她拿手菜，远远在外柜上就能闻见股炒肉喷香。
他给那小厮和沈敬都让进来，邀他们同用饭，事可以边吃边说。
“不云老板，您太客气，”小厮连连摆手，“既然沈先生同您柜上大掌柜相熟，也不用多介绍什，先生身契都在他自己手上，有事你们谈，还要回去伺候少爷呢。”
祖父……堂兄弟、曾祖父……？
云秋想会儿，感觉这些关系在脑袋里搅成团乱麻，闭着眼睛摇摇头，选择不想，换另外件事问：
“那刚才……您和朱先生说书铺又是怎回事？”
沈敬想想，搁下碗筷、从袖中取出方叠得整整齐齐巾帕擦擦嘴，才道：“啊，那就要从兴庆府弊案说起……”
兴庆府弊案？
云秋追出去挽留两道没能留下人，小厮坚持离开返回沈园去，倒是沈敬留下来见识云琜钱庄用晚饭盛况——
他加张座儿搭到荣伯、朱信礼那桌，远远看着庄上姑娘小伙子们大动作抢饭：小邱和小钟、小陶打配合，掳走最后只鸡腿；张昭儿碗饭菜码得像尖塔般，两个护卫为着块粉蒸排骨归属竟然在划拳……
沈敬捧着碗，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义仁兄在地方，果然都很有趣。”
朱信礼翻个白眼，“……猴儿似，有什好有趣。”
云秋瞧瞧他们，这才问起来这两人当初渊源，“无意冒犯，沈先生，您姓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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