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念头他就在心里转转,真说出来也改变不什。
看罢浴肆,李从舟就策马带着云秋往栖凰山上别庄走,这庄子宁王是全权交给他,所以庄上可以说都是自己人。
管事得快马前锋之令,准备好切用物后就恭候在别庄门口,而那些洒扫杂役们也得令、各自回房避开贵人。
前世今生,云秋都没来过栖凰山。
这座山在宫禁以北,整座山都属皇城司统管,算是个军屯。普通百姓根本上不来,宁王买别院也是在山坳位置,南枕高山、北面开阔。
徐振羽不是那种莽撞冲动人,他派徐家暗卫护着云秋定有他不知道缘由,看来舅舅为着军情,是有事瞒他。
至于京城里银甲卫,他之前只是修改他们巡逻路线,让他们格外护着云秋些。
“应当是……还有萧副将缘由吧。”
说话间,两人就走到浴肆门口,老板拱手迎上前来,见着两人就叫大爷,“都按着您吩咐收拾好,您请、您里边儿请——”
李从舟给小竹筩递给银甲卫,然后牵着云秋跟老板进店。
庄里。
今日李从舟身上穿着件银线暗绣圆领黑袍,墨发半散、脑后簪子银质雕蟠龙纹,腰间是条玉带銙,正中还雕饰有云龙纹。
云秋侧首仔细看是越看越满意:嘿嘿,他家小和尚就是生得好看。
李从舟不知小家伙脑袋里成天在想些什,但还是依着他意思给人带到熙春巷上香水行。
那香水行老板收大兜银子,早早赔着笑脸、偿还银子,给里面三五个客人请出来静场,远远就恭候在门前。
倒不是宁王故意要给庄子做成坐南朝北之相,而是若不在南面用高山
浴肆对他来说没什好看,可云秋却觉得这里头切都很新奇,东瞅瞅西看看,会儿敲敲隔板、会儿又摸摸挠背小杌。
——要不是李从舟抓着他,云秋很像是想凑到石炭炉子边趴下去瞅瞅。
“都看过,满意不?”李从舟用指骨敲敲云秋脑袋,“好奇精。”
云秋横他眼,也算是尽兴。
不过看着浴肆老板那忙前忙后折腾劲儿,他又在心底暗自撇撇嘴,难怪自古官商要勾|结,光做个小商人还真是惨得很。
云秋看这架势,陡然想起来在长桥上那幕。
在到达浴肆正门前,他扯扯李从舟袖子,小声问道:“是你让银甲卫暗中护着?”
说着,他还给长桥上发生那幕与李从舟讲讲。
李从舟:“……”
他是没想到徐家暗卫也会跟到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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