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着私心,这些话他没说出口。
师父不也说?
他们这是前生造定事,错过不际会因缘。
这般干坐着也无趣,李从舟翻翻点心带来东西,找到匣子瓜子糕点,又俯身去烧水。
云秋裹着绒毯,抱着手炉冲他咯咯笑,笑他刚才那潇洒给东西都扫落地上,这会儿又要狼狈地捡。
两人闹过阵,这会儿又听琴,江天上云雾终于完全散,露出来被两岸高山夹峙际湛蓝天穹。
圆月悬于中天,疏星懒挂四野,江中水声潺潺,还能听见远处高山中夜鸮长呼——
李从舟揽云秋坐到那茶案、琴台外凉棚躺椅上,两人合盖条雪貂绒毯,靠枕着软垫观天上月。
“蜀中月亮也不样,好像很远。”云秋伸出手比划下,单手圈成个圈、想套住那圆圆小月亮。
李从舟怕他着凉,给他手拉下来、重新塞到手炉里,江心风大,他们坐在这儿也是靠点心准备好熏笼和炭盆。
是从哪儿学。
眼看小秋秋已变成秋日里熟透、落枝大红柿子,李从舟见好就收,借力起身给那月琴拿回来收好。
前世今生,除报国寺师父师兄,他很感激李书生和月娘,给这好小云秋带到京城中。
他边收琴,边抚摸着上面几道无法修复残痕,默默向月娘赌咒——
李书生仇,他定会报。
李从舟睨他眼,威胁他不许偷笑,不然待会儿就不洗那些捡回来器具,“叫你吃拉肚子。”
不就点灰?
云秋不在乎,他才没那金贵呢。
说归说、闹归闹,李从舟给那些茶具拾捡起来后,还是用热
云秋真是想到什说什,忽然突发奇想,“你说船上能不能做暖阁、烧地龙?”
李从舟:“……船都是木头,小祖宗。”
云秋撇撇嘴叹,有点感慨,“虽然这说感觉不太好,但……还好爹娘带着离开蜀中。”
江心风这样大,他畏寒怕冷,可受不住。
李从舟笑笑没说话,当年若李书生和月娘能顺利成亲出府,他们大抵会教云秋凫水、讲蜀地方言,弹月琴、做傩戏,然后还很能吃辣椒。
这收会儿琴,云秋也缓过劲来,他跟着从茶台上跳下来,趴到李从舟身后,眼巴巴望着:
“……真不能给?”
李从舟倒不是要占着人家娘遗物,只是这柄琴承载太多,他笑笑,回头啄吻到云秋眉梢:
“想着到时候做聘礼。”
云秋抬手摸摸被亲吻到地方,嘴角上扬,偷偷乐——啊,原来是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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