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夫人从船头走回来，坐到云秋对面，“那年，
十二岁，因下山远渡金沙江到蛮国，
时贪玩贪睡，反而侥幸脱得活命。”
“为给族人复仇，只能改名换姓假称自己姓柏，并装出副对黑苗巫术感兴趣
模样，主动搭上他。”
柏夫人又看向云秋怀中那把琴，回想自己这
十多年来经历种种，终于忍不住捶
下船舷：
“乌影卯蚩他个蠢货！开什乱七八糟条件，他若早拿来这柄月琴，十年前就跟你们合作！”
云秋：“……”
听见这个称呼，云秋下猛然抬头，
而柏氏看着远处渐渐从团团乌云后露出来上弦月，终于露出他们见面以来第个笑容：
“白桑乌昭是亲姊，幼时，你娘陪良多。”
她转过身看着云秋，“其实不姓柏，白才是汉姓，柏其实是苗名，你娘被阿姊救上乌昭部后，也算位姐姐。”
简简单单两句话，传递出来信息却多得吓人，云秋反应好会儿，才明白——
船头只是拍拍手，然后手捧着小腹回头看他眼，“会划船不？”
“……”云秋摇头。
柏夫人皱皱眉，“那身上带骨哨没？”
云秋还是那大张着嘴，抱着月琴头摇成拨浪鼓。
柏夫人啧声，“怎你那蠢男人知道给你小厮身上放骨哨，却没在关键时候留给你呢？！”
他本想替乌影解释，说主意并不是他拿，他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
但转念想，要是这
襄平侯方锦弦前后这俩老婆，根本是对亲姊妹。
而说完这些柏夫人，脸上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神情，她看眼云秋怀里琴，语速飞快：
“昔年方锦弦尚未封爵，只空有副皇室血脉，你们汉人朝廷为稳固政权，就命他迎娶阿姊。”
“娶得阿姊后，他便无意中发现们苗寨中黑苗巫典秘密，然后定下连环毒计，引西南大营士兵出动、杀灭乌昭三部百姓。”
“阿姊因此绝望愧悔，被他灌下毒酒鸩杀，而族残兵也被当做乱民押解上京——”
这回云秋眨眨眼，总算是回过点味儿来——
柏夫人她，这是……愿意帮忙？！
瞧着他脸上神情变化，柏氏撇撇嘴，哼声，“汉人不足信，乌昭三部就是因为轻信汉人，才招致族灭，从来只相信自己。”
云秋点点头，抱着月琴往船中间挪挪，太靠边他怕翻船、自己不会水。
而那边柏氏说完那句话后，却想想自己又补充句道：“当然，信阿姊，也信月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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