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莫名其妙。
主仆俩顿饭吃得时间不算久,船行速度也渐渐缓下来,夜里过灵虚渡太冒险,蛮国勇士们似乎在找位置下锚,准备先停晚、等明日天亮再走。
趁着这段时间,元宵将桌上碗筷收拾递出去,然后伺候着凌冽换上件是素黑色劲装,自己则改往日宽松长袍、换上套短打。
他们做样子要水洗漱,之后就早早地熄房中灯,只等
清澈月光倾泻而下,给灵虚渡两岸连绵起伏山峦蒙上银沙,雪浪翻银水面倒映着湛蓝色高天。
今夜晚饭,换早前那个给他们送云羊果小勇士端来,他进门时看见元宵在搬桌子,便热情地上前来帮把。蛮国人力量很大,元宵双手费劲儿才能抬起来桌子,他手就提起来。
元宵撇撇嘴,没办法对个带着善意帮忙人恶语相向。
那小勇士帮忙搬桌子、摆好饭菜后,便冲元宵和凌冽鞠躬,然后就蹬蹬蹬地跑到外面候着。而且,还十分礼貌地替他们掩上房门。
元宵摸摸鼻子,心里有点发虚,有些愧悔早前态度恶劣。
划行事。
可元宵瞧着他家王爷脸色青白片,心里有些不忍。
凌冽却只是加重语气,“拿来。”
“……”元宵不敢再劝,吸吸鼻子将信号筒递过去,然后闷闷道:“那王爷,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按计划今夜行动。”
凌冽点点头,摩挲着那信号筒轻轻闭上眼眸,晕船加上心里压着事儿,他这几日直不太安眠,即便累极躺在床上,也总是噩梦连连。
而凌冽这些天胃口不好,元宵本只给添点点饭,结果他家王爷虽压着眉想事儿,手上动作却刻不停,不会儿就将碗里米扒个干净。
元宵瞪大眼睛,还没等开口询问,手中就被塞个空碗。
凌冽也不说,但夹菜手未停。
见王爷有食欲,元宵险些喜极而泣,立刻飞快地给凌冽又添满碗饭,然后忙不迭地给凌冽夹菜。那动作太殷勤,引得凌冽古怪地瞪他眼。
“嘿嘿,”元宵讪笑下,自己也高兴地捧起碗来,“王爷您多吃点儿。”
元宵扁扁嘴,收拾桌上和地面上碎屑,临走前瞥眼看见条案上盆子。
他想起那日床上溅得到处都是浆液就来气,便伸手并端走,结果低头,元宵却骇然发现——那小盆子已经空,里头那些圆滚滚果子颗不剩,只余盆底上点清水。
“……!!”元宵颤,怕不是活见鬼!
○○○
几个时辰后,夜幕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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