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都说,那株蜜香树已到了年龄,往后只会慢慢苍老,再也不会开花,也不会有金蜜果了。
可,凌冽却说,他还没吃过金蜜果。
因为受伤,乌宇恬风其实有一些发热,头脑也没有素日灵光,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固化成了一大片坚硬的泥土,土壤之下沸腾翻滚,总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金蜜果,哥哥还没吃过金蜜果。
僵硬的土层上皲裂开一道缝儿,金色的光芒一点点渗出,绿色的苗苗“哗”地
“你不是向来自诩医术高明吗?怎么还要我喝别人的药。”
“您懂什么?”毒医翻了个白眼,“中原医道博大精深,孙先生医毒双绝,我们这是切磋、切磋!再说了,您这伤凶险得很,内服药调理您身体正好!”
乌宇恬风亦用白眼回敬他,心想,你就是公报私仇,要骗我喝苦药。
“得了,您别抱怨了,”毒医看穿他心思,将医刀归入囊中,他理理衣衫,道:“凭您这股不要脸的劲儿,喝苦药不正好方便了您同华邑姆撒娇么?”
乌宇恬风一愣,而后,眼睛亮起来。
宁死也不俯首称臣,这样的干养他们在军中风险极大;着人送到摩莲城羁押,又要耗费大量兵马,伊赤姆想着便是一脑门官司,忍不住直叹气。
凌冽沉吟片刻,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妙计。
倒是风部首领小声提议,不如让摩莲城和附近的几座城池派兵来接。
“这主意不错!”伊赤姆高兴起来,点点头又捡了几件要紧事说起来。
……
毒医撇撇嘴,掀开帘帐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蛮王乖乖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他想今夜、想骑在白马上披着月华的凌冽,想凌冽给他讲的《高山流水》,想漂亮哥哥的每一个动作、表情,想他说的每一句话。
他想到了金蜜果。
禁地内的蜜香树,其实很多很多年都没有再开过花了。
不开花,自然不会结果。
营帐外议论纷纷,营帐内毒医也终于处理好了乌宇恬风的伤口,小蛮王出了一头一脸的冷汗,金色的发丝都紧紧地黏到了脖颈上。
“这些天左手少动少用力、伤口别碰着水,辛辣生冷都别吃,”毒医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细细嘱咐道:“药我明天再来给您换过,看伤口恢复情况,老孙头大概还会给你煎几副药内服。”
乌宇恬风摁着肩试着动了动,发现左臂胀痛得厉害、根本抬不起来。
一想到那又苦又涩,黑糊糊一样的草药,他便撇撇嘴,“你什么时候跟那位老先生混这么熟了?”
毒医将瓶瓶罐罐塞入口袋,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