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愣,眨眨眼睛,忍不住笑出声。
大巫无奈地直摇头。
后来,凌冽才知道—
见过巨大蜘蛛、蝎子、蟾蜍,见过腾空而起蛟骨、涌动尸潮,凌冽此刻倒没表露出太多讶异,他微微笑,放松自己靠下去:“您……定就是他们口中大巫吧?”
老人身上是件压到脚面银白色长袍,腰间系着串银饰,他五官并不出众,但那股子沉稳气质,却足够让人过目不忘,像极寺庙中洞察世事老神仙。
大巫来到床边、自取个圆凳坐下,他先探探凌冽脉息,半晌后才撤回手叹道:“若早知,您是这般会纵着他胡闹性子……”
凌冽愣,低头摸摸鼻子。
大巫脸上虽无甚明显情绪外露,但眼神却不大赞许,他复叹道:“罢,都是神明指引,那孩子在蚩尤大神那里,到底是特别。”
晨昏交替,昼夜更迭。
再醒来时,凌冽发现自己躺在完全陌生处房间:
屋内燃着令人安神香料,悬垂在床边帘帐是来自波斯星沙银帐,此纱能滤去日光灼热,便是再热天,躺在帐内也不觉闷热。他轮椅被推在床边,远处黑檀木圆桌上,照旧温着盏花草茶。
房内无人,既没有爱哭吵闹元宵,也没有那个他最想看见小蛮子。
凌冽缓缓闭上眼睛,仰躺着缓神。
他语气淡淡,却有几分长辈对晚辈无可奈何。
凌冽原以为这位近乎神明大巫是个严肃刻板人,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样性子,他心情放松,便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他……”
“他没事,”大巫眼就看出来凌冽想问什,“那混小子打猎去。”
“打猎?”
大巫顿顿,似乎遇上什难以启齿话,他捋捋自己长长白胡须,面无表情道:“九德城附近高山上盛产黑毛小野猪*,此豚食草为生、三年才长得二十余寸,且性狡猾,跑速极快,寻常猎户找天也不见得能捕着头。”
这时,房间大门被推开,凌冽转头,于明媚日光中看见个满头银发、蓄着白色长须老人。老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手中握着根纯银打造蛇头杖,蛇头之下,又悬挂有无数日月星辰形状银片。
“您醒。”
凌冽撑着想坐起来,那老人却摇摇头,凌冽甚至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就感觉到有股和煦力量将那星沙银帐挑起、脑后也被垫上两个枕头。
“您还病着,别勉强。”
若在从前,中原人北宁王必定要将眼前切当成是妖法,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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