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明帝继位那年前后,紫氏竟被诊出身孕,从此之后性情大变、与舒氏交恶。更在元徽元年诞下子,此子身份贵重,紫氏也由此在宫中栽种毒花毒草、不与宫中诸人来往。
舒氏还记得,那时哥哥急急入宫,直言她是信紫氏花言巧语,才会叫这个小贱人钻空子,忍辱蛰伏,就为生下这个孩子、图谋储君。
后来,便是元徽六年。
舒氏记得明帝当时愤慨,也记得自己胸口那块巨石终于落地轻松。
细想当年,舒氏最后看简先生眼,“你娘死前,陛下曾到她宫中见过她最后面,她对自己种种罪行供认无讳,只求陛下开恩,让她前往皇寺中祈福,算是为你积德。”
看向简先生目光中,已经带上怜悯。
简先生却忽然大笑声,“怎?发现养子根本不杀你,便以为捉到最后救命稻草?你以为编造些谎言,就能动摇皇室血统?”
他说着,忽然上前,当众抽舒氏耳光,“老太婆,为活命,你还有脸侮辱娘亲?她性子纯直,从不愿参与你们宫闱内斗,怎会与人苟且?!”
舒氏被打得摇晃下,最终叹道:“……自欺欺人。”
她确实没有证据,但也清清楚楚地知道——那位紫氏美人根本不喜欢明帝,入东宫后就直避宠,还在某日询问过身边嬷嬷如何避子。
简先生挑挑眉,觉得自己隐约记得这节。
元徽六年,他已虚岁有七,平日要往学堂念书。苏贵妃死后,那段日子宫中风声鹤唳,父皇派许多士兵守在后宫各殿门口,不少娘娘都被禁足,但那日娘亲却破天荒将他送到学堂外。
他很高兴,比往日更认真地听课。
可等他从学堂出来,却被宫人告知母妃去皇寺祈福,让他先回宫休息。
之后没过多久,禁军就闯入宫闱,将他带走、交到后宫处阴冷偏殿中看管,仍由他哭坏嗓子,都没人来救
那时紫氏确实如简先生所言不懂争宠,对身边人毫无防备。
被她问话嬷嬷惊惧,速将此事禀给她这位“正妻”。
舒氏记得自己心中窃喜,然后前往紫氏所在小院,听见紫氏亲口告诉她——入宫只是家族逼她,她心中自有心上人,不会同任何人争,也希望舒氏能帮她。
当时舒氏虽为太子妃,但接连生女,太子府上还有不少姬妾,其中不乏诞下男孩,虽然在往后日子里,大多没过三五岁就夭亡,但接连入府姬妾,还是给舒氏带去不少压力。
紫氏能主动避宠,舒氏也因此真心以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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