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接过来,凌冽才看清楚——这袈裟上内容,是祖文和苗文掺半写就,毕竟祖文中能用词汇较少,紫氏也是精心挑选,才写明白她想告诉儿子意思——
原来,丽妃紫氏在京中有位青梅竹马,她与此人两情相悦,最终却因为紫家而被迫分开,紫家在京中也是名门望族,
乌宇恬风却举起手来,“别看,那是祖文可看不懂。”
“祖……文?”简先生重复遍。
乌宇恬风哼着歌点点头。
简先生对凌冽在苗疆经历虽不甚清楚,却大抵知道他帮助乌宇恬风平叛乱。他转头,看向凌冽将袈裟递过去,态度十分恭敬,“听闻七弟在南境多有奇遇,还要劳烦……”
凌冽没接,他只是看着简先生。
绳索,微微拧拧眉。
这时,季鸿也同师兄将木箱子搬出,明远大师将其上铜锁打开,从层叠僧服下取出件旧袈裟,暗色布片上,隐隐约约可见不少字迹——
明远大师将那袈裟递给简先生,面色平静:“令堂生前,曾将此物托给老僧保管。说若将来,老僧能再见施主,便要将此物送交给施主,让施主无论如何寻个南境懂苗疆古语之人看读。”
简先生接过那袈裟抖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他根本看不懂文字。
倒是凌冽远远看,就从其中认出好几个熟悉祖文字词——这些东西他在南境译过很多,草草眼,就能窥见两个令人心惊词句:如“并非”,如“复仇”。
简先生也看着他眼睛,读懂凌冽心思。
若没有这份袈裟,他同凌冽都是明帝子息,小皇帝无子,在继承顺位上,他们两人都有争之力。
此处懂得祖文只有凌冽人,若他有心在祖文上做文章,旁人也看不出什。
不过,简先生微微笑,道:“镇北军五年,信皇弟为人。”
凌冽神色复杂地皱皱眉,最终还是接过那件袈裟。
明远交托完东西,后退步冲简先生揖,忍忍,最终还是忍不住劝句:“令堂生前虽非诚心礼佛,却对天下苍生心怀善念,施主既是她力保下,也该以黎民安定为念。”
简先生皱眉看着那袈裟,“除这袈裟,娘亲就没有什别话?”
明远大师古怪地看他眼,摇摇头,然后让僧人作陪,自己先回到前院去看晾晒经文。
倒是那个被季鸿叫做“师兄”年轻僧侣,翻个白眼瞪简先生眼,“这多文字不都在上面吗!让你去找个苗人来看呗!”
简先生听“苗人”二字,下意识就看向乌宇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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