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醇厚磁性,语调不疾不徐,言谈间是广博知识与见识带来天然自信。这些优点都让他成为最好老师,使陈星彻底失戒心,弯下腰就着那火苗光亮,认真地观察这色泽晶莹红酒,将自己白净后颈毫无防备地露给他看。
“看到,真有杂质。”陈星坐直身子,很是惊奇地看向蒋弼之:“这好酒竟然有杂质?”
蒋弼之笑,这笑容跟之前有些许不同,掩藏着陈星此时还看不懂暗流……“这些杂质理论上是无害,有人不介意也可以直接喝掉。”
陈星跟着笑起来,“你肯定介意,你有洁癖……”说完又意识到不对,忙道歉,“抱歉蒋先生……”
蒋弼之没有说什,只是包容地看着他,像是要鼓励他这种骄纵似。
沿上,帮弯曲双腿分担重量。
“是Bourgogne——”蒋弼之看着陈星脸上细微表情,适时地念出这地名中文翻译,“勃艮第优质黑皮诺酿成成熟酒,并且经过较长陈年时间,就不需要怎醒酒,否则会损害它风味。”
什跟什?陈星晕。
蒋弼之温和地笑道:“过来坐,看怎倒酒。”
陈星早忘防备,扶着膝盖站起身坐到蒋弼之身旁,他边无意识地揉着蹲得有些酸软膝盖,边聚精会神地看着蒋弼之将酒瓶里酒液缓缓地倒进剔透醒酒器中。
他又讲起其他酒类醒酒时间,讲法国波尔多和勃艮第。他太敏锐,早从陈星表情里捕捉到这男孩对法语发音喜爱,便耐心地教他念Chateau、Domaine……
年轻人普遍具有蓬勃好奇心,而陈星,似乎又比般年轻人好奇心更重些。蒋弼之更愿意称之为好学上进之心,对新鲜事物天然热
这男人动作舒缓而优雅,他神色认真,昏黄灯光在他微垂眼帘下投下朦胧阴影,澄亮酒液经过细长玻璃颈流进瓶腹,在灯下闪动出内敛光彩。
“对待这种老酒定要温柔,它们第口就已经具有饱满口味,如果过度接触空气,会使它们丧失风味。”
“那为什还要换瓶呢?”陈星故意用“换瓶”这种能显出专业词。
蒋弼之不吝赞许地看他眼,陈星暗自得意,脸上也泄露出些许痕迹。
蒋弼之看他眼,忍笑继续道:“因为陈年酒会产生些许杂质,滗酒器可以帮助这些杂质沉淀。”他拿起火柴盒,在陈星好奇视线里点燃根火柴,将火苗凑到滗酒器旁,“你仔细看,底部可以看到些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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