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眼盛席扉,发现对方还在生气,甚至比刚才还气。头次在这张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他正要说什,车里忽然被照亮,心里顿时咯噔,从侧视镜里看到后面追来辆车,是刚才那辆布加迪,依然用远光灯故意晃他们,并且咬得很紧,早就超过安全距离。
“不要生气,们就这样正常开。”秋辞语气平和地对盛席扉说。但其实他非常紧张,上山时他睡着,这会儿才知道环山路有多吓人,弯弯曲曲公路,转弯个接着个,路左边是山体,右边是崖坡,后面还有辆看起来随时都能撞上来布加迪。秋辞知道后车撞前车时永远是前车更容易失控,第次觉得公路边护栏太矮。他两只手不由自主握在起,像在祈祷,希望车不会翻出去。
盛席扉听完他话,铁硬脸色倒缓和下来,不过双手依然握得很紧,万后面车突然发疯,他得尽量稳住方向盘。
布加迪咬会儿,可能是觉得没劲,几乎擦着他们车尾从左侧超过去
其中辆布加迪上下来个年轻男人,看起来也就二十上下,头发被发胶竖起来,走路摇头摆尾,就差在脸上书写“二世祖”三个大字。
此人在盛席扉那边窗户上叩叩。车里两人对视眼,将车窗落下来。那年轻男人笑着打量他们好几眼,说:“车不错啊,起玩儿吗?”
盛席扉嘴上礼貌地拒绝,脸色十分冷漠。年轻男人仍力邀,只手搭在他们车顶上,弯着腰勾着脑袋往他们车里看,不管是看盛席扉还是看秋辞,眼神都让人不舒服。
他最终相中秋辞,问:“想不想坐坐车?”他看起来很自豪,因为他那辆布加迪价钱是秋辞这辆法拉利十倍。
盛席扉看见秋辞戴上他微笑面具,得体地拒绝,“们马上就要下山,太晚,明天还得上班。”
年轻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视线在两人脸上扫来扫去,最后终于肯站直,朝车里吹声轻佻口哨,“那行吧,祝你们睡个好觉!”“睡”被格外加重音。
盛席扉把车窗升回去,看着两辆车调头。布加迪离开前故意踩着刹车给油,尾气喷到他们车前脸上。
“们下山吗?”盛席扉问秋辞。
“走吧,他们这会儿应该是在喝香槟庆祝。”潜台词是会儿他们喝多,还不知会干出什。
盛席扉重新启动车子,调头下山。车子开起来,车里变暖和,秋辞脱下羽绒服抱在怀里。直到这会儿,刚才那四盏大车灯留在他视网膜上光斑才完全消失。眼睛和心里都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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