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还没说什,他倒先不舒服,眉头恨不得能替手捏住雪糕,膝盖也妄图削作罢。
不过多亏那不大点儿雪糕,给他降火气,让他平平稳稳地到超市对面舞蹈班。
县城里学舞蹈小孩不多,门口只有零星几个家长电动车,横七竖八地
池烈耸耸肩没有回答,他并不在乎鸡毛掸子会不会落到自己身上,这东西产生疼痛,远没有他曾经遭受过骇人。
表姐最终还是放下手臂,把气喘匀,无奈道:“回去上学去,因为热跑回家,你自己觉得像话吗?”
池烈想说挺像话,他受不热,特别爱中暑,但他没说。毕竟没人会在乎他是不是真爱中暑,只会觉得他在狡辩。
他换种方式拒绝,“五点半,还有半小时放学,去听放学铃修身养性?”
“你!啧。”表姐皱着眉头搓搓前额,“那你接芽芽去,超市对面二楼,快滚,暂时不想看见你。”
01
因为转学,池烈搬到小县城已经有周,他暂住在表姐家里。
起初,表姐本着“来者是客”原则,杀鸡宰鸭,大鱼大肉,恨不得拿他当失散多年亲儿子。
但那只是起初,周之后现在,完全是另种模样。
由于他在月初考试全科零蛋,七天三次违纪,N次逃课,半夜唆使街道里两条狗打架,以及拔自家公鸡鸡毛做毛笔等英雄事迹。
池烈还是没说话,从桌上拿电动车钥匙,又开冰箱拿根小布丁雪糕,捏住雪糕棒捅开封口,攥着堆积包装袋往外走。
芽芽是表姐女儿,今年七岁,小学放学早,四点上完所有课,就在附近舞蹈班学跳舞。
池烈不太喜欢叽叽喳喳小孩,舞蹈班和高三放学时间也撞车,所以这是他第次去接芽芽。
手把控方向,另手举着雪糕,电瓶车脚踏板上安装儿童座椅,他长腿只能委屈地支在外面。
临近六点,赶上初高中放学,小商小贩叫卖声嘈杂,家长和学生堵在大街小巷,他膝盖难免和人碰撞剐蹭。
成功带领自己,从“亲儿子”行列,迈进表姐黑名单。
就在刚刚,他因为夏天太热,教室又没有空调,决定翻墙回表姐家,然后喜提“教导主任给家长打电话”殊荣。
表姐拎着鸡毛掸子,可能是怕他把掸子上鸡毛也拔光吧,将落不落,“你说说你,自从来以后,干过件人事吗!”
池烈不以为然,“人干不都是人事。”
“你还顶嘴!”表姐举着鸡毛掸子虚虚地挥挥,但这动作远没有她表情更具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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