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娈童,只是个被拐卖孩子。昨晚和宁步青逛夜市时候遇上,顺手救下罢。”
“你还不知道,”陆氏起身来冲向宋清明,抬手就是耳光,抓着他衣领前后摇晃,“昨晚他是不是睡在你屋子里,啊?你这样让外头人怎想,国公夫人脸面往哪放?二房三房那就等着看笑话呢!生好儿子!脸都被你丢尽!”
“够。”宋清明侧过脸轻轻推开母亲,红着眼往后退几步,“现下骂也骂,打也打,面子丢就丢,左右这东西只有你在乎!”
“你是儿子啊!你怎能说出这样话,母亲就你个儿子,你不出息让怎办!”陆氏呜呜地哭起来,“左右爵位只能留给你大哥,这是怒你之不争,哀你之不幸!当年嫁给你爹,几年生不出孩子来,你祖母怎说……知道!他们都怎说,是!就她们高贵!就她们有能耐!你就不能给你母亲争口气啊——”
“……”
哥宋清书正要去校场,还有庶姐宋清亭——应当是和清韵起请安回来,只是比起风风火火清韵可谓是步履从容,还有闲情雅兴在湖边摘把野花。
“逢春便见野花亲,往覆闲忙旧路尘。轮走蹄轻多少意,世途常似梦中人。哎……”宋清亭正伤春悲秋,冷不丁看宋清明从旁走过,“三弟啊。”
“……嗯,咳,二姐姐,好雅兴。”
要不是父亲去上早朝,宋清明真怀疑他去吃个早膳能把大家子全碰上。
宋清明走到母亲院里,推开屋门,只赤绘茶碗就迎面砸过来。他立即往后跳,杯子落在脚前,碎成几片。
宋清明面无表情,忽然就想起三婶那会儿背地里说话。
大房娶这继室
宋清明抬起头,对上国公夫人充满怒火双眼,路好心情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畜牲,你说说你是不是个畜牲?你老娘还没死呢,十五岁人都学会做狎客!还买个娈童回家,生怕这满城勋贵不知这个国公爷继室生个讨人嫌断袖!”陆氏斜坐着,怒目侧视。
她早年还是闻名十里八乡美人,嫁到国公府后日渐发胖,在岁月流逝下早已失原本俏丽模样,此刻那双充血丝瑞凤眼侧视着,眼白占很大部分,连带着因愤怒扭曲五官,自私无情又凉薄。
宋清明平静地看着,只是心头就像被揪住样疼。
这就是他母亲,总是这样对他,能像个乡下人样毫不客气地谩骂着,从来不会顾及他人脸面,也不在乎说出话是否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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