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
“快撑不住……”
阴凄石室里,四围阴冷昏暗,只有靠近顶部小窗透出缕微光,难以触及。
秦守嘴唇干瘪,面色苍白,明明是寒冬腊月,额间汗珠却打湿碎发,湿黏在鬓边。
铁鞭又次落下,带着沉闷声响划破衣衫,重重落在她
日前她满心欢喜赶到符城,推开屋门那刻,只有床边具森森白骨,和空气中弥漫着难闻气息。
所有切都证明着,这具早已死不知多久尸体便是安和寻觅多年亲生母亲,安和只知赵庇嗣将她囚禁起来,作为要挟自己做事工具。
然而她却到今日才知,自己亲生母亲早已活活饿死在这屋中。
符城别院里,安和手捂胸口无声颤抖,连着身子跪倒在冰冷石砖地上,泪珠滴入缝隙中。
赵庇嗣,十多年来视你如兄长,甘愿成为你手中刀,替你铲除异己。
又回到那个阴暗潮湿地牢,赵锡被鞭挞剜膝场景还历历在目,秦守觉得自己简直要得创伤后应激障碍症。
吊在熟悉架子上,纤细手腕被绳子缚紧,她低垂着头言不发。
“倒还真是小看秦神医,没想到还有做探子本事。”赵庇嗣捏着她脸逼她抬起头来,“有些刑罚,本王还真是不忍心对个女子用。”
“晋王爷,”小六在旁出声,血顺着他额头划下,“秦守她所知不多,您打便是。”
“你倒是会逞英雄,”赵庇嗣脚狠狠踢过去,“从前怎没见你是这样人?在本王身边像条不吭声狗,没想到心却向着北边!”
可原来,你便是这报答于!
两日来,安和舍弃马车,马不停蹄,腿上厮磨马鞍疼痛无时无刻不阻碍着她,唯有心头深深怨恨,成为支撑她赶回去动力。
城门口,安和手举令牌,奔驰而进延城。
然而周遭切却不同先前,大街上寂寥无行人,侍卫晋军层层把守。安和身披披风跳下马鞍,就要冲进城主府中。
“郡主!秦大夫被王爷抓起来,正在地牢严刑拷打!”丫鬟急急跑来,拦住安和去书房路。
“都给狠狠地打,直到把赵锡和那个假使者藏地方审出来为止!”
秦守沉默着蜷紧指尖,潮湿角落里,水珠悄然滴落。
她明白,赵锡不会来救他们。
这切都是早就设好局,即便没有宇文植到来,秦守也势必要用上这出苦肉计。直撑到那人看到隐藏在符城真相,直撑到那人带着满腔怨恨,回到这里。
旷野上,安和骑马奔腾而过,披风带起飒爽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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