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被这么乖顺温和的男人忤逆,李捷也有点惊诧,半张着嘴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嗤之以鼻,“我告诉你吧,你再怎么舔都没用,祁然过几天身体好点了段从祯照样天天往医院跑,可能多看你一眼吗?”
即鹿没说话,装作没听见,唇线紧抿,低着头,紧紧攥着擦杯巾,一遍又一遍擦拭着已经很干净的冰球杯,指节用力地泛白。
“祁然那小孩可讨人喜欢了,嘴又甜,人漂亮又活泼,前几天送了段从祯一整套纯黑的戒指,就因为段从祯一句不经意的玩笑话。你呢,你能做到这个程度吗?你能给他什么?你拿什么跟人家抢?”
即鹿一顿,原来
“为什么不能?”李捷来了兴趣,轻笑着偏头问,“段从祯不是这么叫你的吗,斑比?”
李捷听段从祯这么叫过,他还很稀奇地问为什么。
段从祯给出的理由是,那男人在有意讨好自己的时候,眼眶总是微微红着的,带着疲惫和憔悴,而眼眸又像是盈着水汽,朦朦胧胧,真就像一头误入密林的小鹿一般。
段从祯喜欢男人这幅表情,所以他叫即鹿斑比。
很可爱的称呼,李捷想,他也要这么叫。
,又或许他只是嫉妒,嫉妒李捷是段从祯的好友,而自己不过是暖床的玩物。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即鹿不想跟这个人有更多牵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李捷会缠着自己。
李捷盯着他,良久,才意味深长地收回视线,又开始浏览手机屏幕,漫不经心道,“你在段哥面前也这样吗,斑比?”说着,戏谑笑了,“我记得段哥可从来不喜欢寡言少语的美人。”
“请不要……这么称呼我。”
可这人居然说不行。
他对着段从祯的无理要求,可从没说过半个不字,怎么一到自己这儿,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
即鹿被问得哑口无言,抿着唇,半天没说出话来,良久,都只能毫无意义地重复着,“请不要这么叫我。”
“哦,难道因为这个称呼是段从祯专属的?”李捷追问,语气中多了一丝鄙夷。
“你在关心什么?”即鹿轻声反驳,声音不大,却也足够听出愠怒,“这跟你没关系吧?”
即鹿嘴唇有些抖,已经感到被调戏的冒犯,提及段从祯,更是触及他的痛处,自己的感情在这人嘴里,像不值一提的玩笑话一样,让他很不舒服。
他只赋予了一个人,也是唯一的一个人,评判他感情的权力,这个人很显然不是李捷。
李捷没资格说,而即鹿也没资格指责他。
毕竟段从祯到底还是会站在李捷那边的。
他不想惹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