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外套。”段从祯几乎是命令的语气,把车钥匙拿出来。
“不用。”即鹿还是摇摇头,坚持不去。
跟段从祯一起看烟花的机会来之不易,他一秒钟都不想浪费。
段从祯皱眉看着他,眼中看不出情绪,过了好一会,才烦躁地啧声,伸手握住即鹿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敞开外套把人半裹住。
即鹿还没反应过来,身躯一僵,正要回头,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压抑的警告。
失神间,嗅到一股浓郁的幽香。
今年桂花开得有些晚,不过一开倒是一整树,露台边的公园里栽了几棵,花色偏深,香气袭人,风一吹,清晰绵长的香味就氤氲至整个外滩。
段从祯微微皱眉,鼻翼动了动,不动声色地抬手,稍微掩了一下鼻尖,眉间不由自主染上一丝排斥。
“怎么了?”即鹿听见他喉中不满的气音,见他脸色变了,有些关切地问。
段从祯没说话,屏息缓了一会儿,才淡淡开口,“太香了。在这儿待久了想吐。”
夜晚的外滩泛着凉意,风一吹,即鹿仍有些颤栗,小声喘气,觉得鼻子堵堵的。
“车上有外套。”段从祯看了他一眼,把钥匙递到他,“停在最外面,直走就看得见。”
即鹿摇摇头,“不算很冷。”
“你吸鼻子的声音都快盖过烟花声了。”
“……”即鹿挨着他的手臂,喉结滚动一下,嘴唇张翕片刻,还是摇头。
“撞到我的脸你就死定了!”
动作猛然止住,即鹿懵了好一会儿,才听话地点点头,悄无声息缩了缩,跟他靠得更近了些。
烟花表演持续到晚上十点,即鹿缩在段从祯怀里,
“那我们回去吧?”即鹿说。
“算了,你继续看。”段从祯摆了摆手。
即鹿鼻尖有些红,眼眶也带着点疲惫的绯红,还想说什么,还未张嘴,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
段从祯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眉头紧锁,警惕地看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即鹿有点慌了,这么一来,鼻子也堵了。
看他不愿意,段从祯也没再逼他,偏头收回目光,望着天上此起彼伏的火光。
即鹿看上去很喜欢今夜的烟火,微仰着头,目光追逐着不同地方盛开的烟花,眼中满是星星点点的光亮。
身边男人的兴奋和喜悦实在是太过明显,即便能感受到他在刻意压抑着,也不得不让人分神注意。
段从祯对这种东西到没有什么太多兴趣,看了一会儿就遖颩有些厌倦了,低头间,余光瞥见即鹿的侧脸。
稍怔片刻,段从祯微微回头,不经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微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