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
段从祯垂眸睨他,眸里尽是即鹿看不穿算计和深邃情绪,带着冷意和笑意,仿佛钉子似把他钉在床上。
看他已经快喘不过气,段从祯伸手,屈指抵在男人滑动喉结上,突然俯身贴在他耳边,“斑比,你以为你能避开吗?”
“你刚从李捷那儿拿到号码,他就
病房门被打开,脚步声靠近,即鹿呆滞地躺在床上,没有任何气力偏头去看,但他知道进来人是谁。
还能是谁。
段从祯锁上房门,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摸摸他头发。
“斑比,”他喊声,声音中带着慵懒愉悦,像是恩赐,“你得感谢,要不是跟医生沟通,你就要被送回东青山。”
即鹿这才有反应,极其缓慢地回头看他,偏头瞬间,眼泪顺着眼角滚落,默不作声地砸在枕头上。
即鹿又被送进医院。
不知道出于什缘故,段从祯跟医院说希望就留院观察,不要把他转进精神病院里。
或许是想留着继续折磨他,又或许是想把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里,反正即鹿不相信是他心慈手软。
以前他或许还会病态地说服自己,段从祯对他过分严苛要求和几近扭曲占有欲,是他爱自己方式。如今走到这个地步,即鹿心知肚明是自己再忍让和纵容,而段从祯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他。
折磨和戏弄都是男人本性,变态,疯狂劣根性。
男人眼眶微红,眸中看不出点情绪,干燥唇微张,却也没有说话欲望。
段从祯怜爱般摸着他头发,轻笑,“太荒唐,你怎能被送进精神病院呢?”
“生日快到,”他说,“你还得跟去看母亲啊,怎能进精神病院呢?”
“难道又要再等你七年吗?”
即鹿恍然反应过来,双眼睛睁着,布满血丝,瞬不瞬地盯着他,呼吸倏地急促,甚至有些失控,喉中徒劳地发出呵气声,却语不成句。
段从祯跟医生在走廊说话,医生还有些事情要交代。刚刚公路上那出,所有人都以为即鹿有病,医生拖着他,强制打针安定剂。
躺在床上,即鹿呆愣地望着天花板,目光凄切无神,空洞得仿佛死,呼吸时有时无,单薄胸口静静起伏着。
药物作用还没过去,他血液都流淌得极慢,只有浅淡无比意识提醒他:他还活着。
没什比这更糟糕。
医院安定剂似乎要比段从祯家里剂量更大,药效更强,以至于五个小时过去,即鹿还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甚至感受不到自己身体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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