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怀疑,段从祯报复比他想还要早。
他让段从祯失去母亲,段从祯也毁他身体和精神,毁他切,他们已经两不相欠。
即鹿再也不想见到他。
天亮时候,段从祯
回家,他哪有家?
段从祯真是很残忍,把他折磨到如此境地,即鹿以为他以后再也不会想起自己,就像玩腻玩具,撕碎,就该丢到角落里去。
即鹿心里甚至庆幸,等过今晚,就再也不用有任何心里负担,他给段从祯带来伤害,段从祯也原原本本地还回来。
他为段从祯付出那多年,那多无边境痴恋,他都不要,他不要,不求段从祯点回报,他心甘情愿,他也不求任何回应。
即鹿现在只想走,或者死。
即鹿不知道这个夜晚他是怎过来。
他只知道自己意识自始至终都是清醒,可完全控制不自己躯体。
“你可以感受到在自己身上发生切,感到自己身体被切割,剖开,但别担心,你不会疼,只会觉得失控……”
如她所说,没有任何痛觉。
但女人没有真拿刀子,在他身上划来划去,可这样精神压力已经足够。即鹿清楚,这就是段从祯想要,让他清醒着受折磨。
他昨天晚上最想死,被那女人打进各种针剂,麻痹感觉流窜到整个脊柱,蔓延至四肢百骸,恐惧袭遍全身,他却点反应都做不出来。
那种不由自主失控感,对自己身体失去掌控感觉达到顶峰,不仅是身体上痛苦,精神上折磨更让即鹿窒息。
整夜,他留在段从祯带给他梦魇里整夜,死不掉,活不下,也醒不来。
段从祯真很聪明,他报复都那直击灵魂,他好像看准即鹿害怕什,撕开他最后层遮羞布,剖出他鲜血淋漓伤口,又重新搅得血肉模糊。
即鹿甚至想起来,被注入柯林试剂感觉,那种熟悉又陌生疼痛感,药液流窜在血管里感觉,与当年,他被院长按着注射那管药,模样。
段从祯是凌晨回来,即鹿想,他应该是故意回来看他是如何狼狈丑态。
“宝贝,感觉如何?”段从祯垂眼看着他,笑意浅淡,却不达眼底,望着即鹿面色沧桑,挑眉梢,屈指敲敲他脑袋,“脑子还清醒?”
即鹿没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半张着嘴,喉咙干哑,仿佛具尸体。
“是不是很痛?”段从祯俯身问他,在他眼里看见答案之后,满意地点头,“天亮之后,你就跟回家。”
即鹿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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