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温柔的吻迟迟停歇,段从祯垂眼望着他,呼吸少见地紊乱几分,身前男人抿了一下唇,习惯性地舔了一下唇角,勉力压住微喘的气息。
即鹿靠在门上,薄唇半张,因着刚刚的吻染上几分血色,一呼一吸都带着低颤,段从祯一低头,就能看见男人眼中泛着无神的光,飘忽,虚无,不知道落在哪里。
微微皱眉,段从祯心里
即鹿安安静静地坐着,没问他要带自己去哪,也没问他为什么半夜来了,只是望着窗外,根本没什么好看的街景,沉默不语。
五分钟后,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
即鹿坐在座椅上发呆,听见段从祯下车关门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眉眼间都是疲惫,也跟着下去。
望着段从祯径直走进酒店电梯,即鹿微微犹疑了一下,步伐一滞,旋即眼底浮起了然,扯了扯嘴角,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
段从祯没在前台停留,直接上了楼,看样子房间早就订好了,即鹿什么都没问,只半垂着脑袋,跟在他身后走。
车厢内一片寂静,只能听见轻微的引擎声。
过了许久,段从祯才“嗯”了一下,未置可否,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即鹿半蜷缩着靠在车窗上,额角抵着玻璃,有些凉。车厢内只剩呼吸声。
“我敲门了。”段从祯突然开口。
即鹿在走神,微愣,含糊着问,“嗯?”
他不需要问,因为他知道会发生什么。
·
酒店房间很暖,带着一点淡淡香草香氛的气味,即鹿走进的瞬间,就被温差激得打了个寒颤。
大门在身后应声关上,即鹿没缓过神,整个人被抵在门上,瘦削脊背撞得钝痛,闷哼咽在喉咙里,不容抗拒的气息欺身压上,段从祯的吻似乎都带着冷意,唇齿相撞,即鹿微微皱眉,尝到一丝血腥味。
段从祯身上泛着寒意,席卷上来,霎时蔓延在两人紧贴的身躯间,即鹿觉得他身上好像比自己还要冷,带着冷冽气息,像是吹过不少冷风。
“我敲门了。”段从祯重复了一遍,“但你没应。”
即鹿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刚刚打电话的事,抿唇咽了咽口水,即鹿撑着手臂,稍稍坐起来一些,声音有点哑,“嗯,我知道。”
段从祯看了他一下,“所以不能怪我。”
“我知道。”即鹿淡声应和着,只是频频点头,敛着双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我没怪你。”
淡然温顺的态度,很是平和的语气,一点错都挑不出来,段从祯启唇,微怔,余光瞥了一眼坐在副驾上耷拉双肩,看上去情绪恹恹的男人,喉咙涩了一下,到底没说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