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传来敲门声。即鹿骤然抬眼,眼中闪过抹决绝又凛然恨意和厌恶。
他紧紧攥拳,直到掌心血肉模糊,即鹿垂眼,从抽屉里摸出他弹簧刀,握在手上,藏进口袋里。
他面无表情地深吸口气,出卧室。
让他没想到是,站在门外,是童童
点开看,入目是个崭新号码,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儿童套餐】
【饭团还是意面?】
毫无逻辑话语,稀疏平常,就好像杀过人变态,作案之后还能气定神闲地享受烛光晚餐。
即鹿浑身都是冷。
“直都是们之间事情,你为什……为什直要牵扯别人呢?”
“段从祯……”
语音信箱提示留言时间已经到,即鹿颓然地坐在地上,嗓音沙哑,双目无神地望着江面,突然生出种想要跃而下念头。
就这样被浪水卷走,不用再害怕什。
可韩朔还在等他,说不定,还在担心他。
今天早上收到短信。
【你会为你做过事付出代价。】
“出去下。”即鹿有些恍神,撂下句话,魂不守舍地推开门走出去。
离开花店,离得远远,即鹿站在大运河河堤上,蹲下来,抖着手给段从祯打电话。
“接电话接电话……”即鹿低着头,脸埋在臂间,神志不清地喃喃自语。
他手腕颤抖,紧紧攥着电话,却只想笑。
真是疯,真是疯。
他病七年,看那久医生,受过那样多折磨,可真正疯子,还在外面如此嚣张。
即鹿只想笑。
“叩叩叩——”
即鹿从地上站起来,望着运河河面,远处海口河口*汇,消失在繁华灯火中。
收回视线,即鹿扯着袖子,囫囵擦掉脸上泪水,深吸口气,转身往花店走。
再次收到段从祯信息,是在翌日下午,即鹿窝在床上,浑身都没有力气,他请天假,韩朔也没有勉强,直接关店日。
即鹿半倚半靠着枕头,身上盖着薄被,脸色憔悴又阴郁,好像生场大病,眼睛里没有焦点,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听到震动声时,即鹿顿下,没有缓过神,直到第二声响起来,他才猛地从床上弹起,掀被子,在角落里找到自己手机。
可段从祯始终没有接电话。
遍遍,不停转接语音信箱,即鹿心也随着机械声音变得冰冷。
“段从祯……”他低低念着,声音带着气音,“你不能这样啊……你不能牵连无辜人。”
“你别找韩朔麻烦,好不好?”
“有什事就冲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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