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眼神动动,轻轻屈指,放下车窗,手臂搭在窗沿上,把手伸出去,伸进风中。
发丝被海风吹得很乱,露出额头,即鹿半倚半靠在座椅上,有些懒散颓丧,眼睑稍敛,无精打采样子。
段从祯抬眼,就能在镜子里看见男人微偏侧脸,神色稍显疲惫,唇角却带着点点上扬弧度,顺着男人暗淡目光望去,路边是望
即鹿望着韩朔愈发苍白僵硬脸色,又听着段从祯冷静又凉薄声音,点点揭开别人伤疤,心脏都跳快许多。
“别说。”即鹿闭闭眼,低声说,“们走吧。”
段从祯轻蔑地笑,视线低垂,从韩朔身上移下,带着讥讽,个正眼都欠奉。
“肝病有定几率遗传,”段从祯侧身,抬臂半搂即鹿腰,十分强势动作,偏头对韩朔笑下,深意别蕴道,“……你也小心点。”
“你还敢动不成?”韩朔怒道。
“少装!”韩朔声音扬起,怒目而视,“知道你不是什好人,你是不是打他?还想把他再弄回去,别做梦!”
段从祯倒没有很大反应,静静看着他,淡淡笑,抬腿往前走几步,正要说什,手臂突然被人按住。
即鹿挡在两人之间,迟疑地看着他,小幅度摇摇头,嘴唇干燥,张翕几番,喉咙却像堵着般说不出话来。
段从祯收眼神,视线慢慢落在即鹿脸上,半晌,偏头挑眉,很是给面子地没有言语,侧身让几分,不掩强势地让即鹿站到他身边来。
看着即鹿真走过去,韩朔很是愤懑,盯着段从祯眼神快烧起火来。
段从祯盯着他,眼神深邃,“有胆你试。”
“你——”
余光望着男人低着头,脸色不佳,段从祯微挑眉,抬手,掌心轻轻摩挲男人后颈皮肤,没再搭理韩朔,沉声道,“走吧。”
即鹿任由他推着自己,没有反抗,垂着眼,木偶般被他拎着走。
路上即鹿没有说句话,偏头望着窗外飞逝而过风景,海面上几只海鸟起起落落,伴着晨光,格外自由。
段从祯淡淡抬眼,望着站在对面韩朔,惋惜地摇头,“你妈妈没有教过你,不要多管闲事吗?”
还没等他反应,段从祯又轻轻耸肩,含笑瞥他,“哦,忘,你母亲已经不在。”
韩朔脸色变。
“是意外,还是疾病?”段从祯慢悠悠地问,满意地欣赏他脸色,“……看来是疾病致死。”
“什病啊?”段从祯又问,唇角勾起,漫不经心地猜,“心脏?肺?还是肝?……哦,是肝。肝硬化?还是肝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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