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比,客厅茶几抽屉里有药。”段从祯沉声说,声音带上丝微不可见不稳,“白色瓶子。”
电话那头还是没人说话,过会儿,传来衣料摩擦声音和撞击声。
玻璃杯磕在茶几台面声音格外刺耳,段从祯不由得皱皱眉,耐心等会儿,听见药粒摇晃声音,才开口问,“吃吗?”
半分钟过后,电话那头才有声儿,极其低哑声,“嗯。”
“又怎回事?”段从祯捏捏眉骨,语气冷几分。
“是答应你。”
“你反悔吗?”即鹿有些急切地问,声音很低,带着浓重鼻音。
段从祯垂眼,眉峰微蹙,“还没有。”
“你骗。”即鹿小声反驳,听上去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你反悔。门不开,你是不是又把锁起来?”
段从祯没说话,沉默让即鹿更不安,轻轻叫声,“……说话啊。”
缩在沙发里,耳边是挂钟滴滴答答走针声,即鹿眼神空洞,盯着面前杯水,心脏跳得有些急。
他抬手,攥住胸口衣料,呼吸越来越急促,有些喘不上气。
抓起手机,给段从祯打电话,他匆匆抹抹脸,生怕自己掉下眼泪来。
他怎这蠢,遍又遍地被段从祯骗,甚至次比次好骗。
电话没有响多久就接起,段从祯冷淡又平静声音自对面传来,“什事?”
即鹿满头冷汗,迟迟才回过神来,轻声说,“你别关着好不好?”
“没关着你。”段从祯说。
“你有。”即鹿声音哑哑,带点发病过后颤抖,“你把锁起来。”
听着男人略带委屈声音,段从祯瞳色微变,眸中闪过丝暗淡,嗓音紧紧,“没有。
片刻沉默后,段从祯开口,“不是。”
“你骗人。…………”
即鹿话没说完,口气堵在喉咙里,瞳孔猛烈地收缩,聚焦变得困难,后面话再也说不下去。
段从祯默然片刻,语气沉下几分,“斑比?”
电话那头已经没答复,只有急促呼吸声,时有时无。
即鹿脊背冰凉,眼前发黑,扶着沙发扶手,声音发颤,忍又忍,才状似自然地开口,“要回花店工作。”
段从祯沉默下,懒懒应着,“嗯。”
“段从祯!”即鹿声音失平衡,抖下,调子有些变,“、想出去,你不能这样。”
“怎?”段从祯皱眉。
“你又把关起来……”即鹿小声叫唤着,脑子里起起伏伏,声音时大时小,“不是说……只是回来住吗?你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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