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什都没说,只是沉默。
即鹿别过脸,让那条通往花园走廊在自己余光里消失,好不
低眼凝视着面前沉默不语男人,段从祯缓缓收回手,垂在身侧,极为缓慢地攥成拳。
即鹿仍然抿着唇,并不抬头看他,面色僵硬,像是在竭力压抑什。
过许久,或许有个世纪那久,他才轻声开口,声音干涩,带着颤抖,“段从祯,走吧。”
眸色微变,段从祯垂眼盯着他,声音冷淡而稳,“不去看看?”
“不。”即鹿忙摇头,眼睛有些雾气,低着头,重复道,“不看,想回去。”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似痛非痛,并非来势汹汹,却仍让人难以防备,如同藏在皮肤下绵密针,蛰伏着,甫动情便会冒出来往心脏上扎。
段从祯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疼痛,直到跟即鹿在起。
这男人看上去是温顺,可以拿捏,可以背叛,没有自,但他却实实在在让段从祯痛过很多次。
生理,心理,精神,思想,他发疯般踢在自己腹部,明明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刺痛感却久不消散,他把刀子插进肩膀,明明麻痹神经,他却仍然感受得到血肉被剜开撕裂。
“大不大?”即鹿问。
“不大,但很漂亮。”段从祯说。
“……很漂亮?”
“很漂亮。”
“……”
说着就要往外跑。
手腕被拉住。
段从祯抓着他手腕,淡声道,“看看吧,也许你会喜欢。”
“不用。”即鹿扯扯嘴角,手臂执拗地用力,从他掌中挣脱出来,“好累,回去吧。”
段从祯望着他,久久没有说话,眼神深邃而锐利,好像要把他撕开,看看他内心最深处欲望,好像下刻就要戳穿他蹩脚谎。
段从祯却突然感觉,即鹿带给他痛苦,从未如此强烈。
那些生理,肉眼可见伤,并不如现在疼痛。
他想起那天,诊室里,那位医生话。
“段先生,你经久不息痛楚,也许是心因性。”
“也就是说,是伤心导致。”
即鹿没再说话。
段从祯看着他低垂着眼,看不出眸中情绪,额前散乱发微微垂下,堪堪遮住眉眼。
男人脆弱样子就像快要凋谢花,像濒死鹿,像掉进陷阱猎物,让人忍不住想要欺凌,想要摧毁,想要占有。
段从祯不自禁地抬手,微冷指尖触到男人眼上,指腹感受到他本能地眨眼,睫毛拂过指腹,带出触电般细微触感。
喉咙紧,心口却莫名干涩起来,细微疼痛让段从祯感到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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