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即鹿才轻
“为什?”段从祯反问,声音平静,“还不想死。”
即鹿不说话。
段从祯盯着他眼睛,过会儿,慢慢靠近些,掌心轻抚男人脊背,温声道,“不会让你掉下去。”
“那如果掉下去呢?如果死呢?”即鹿反复问,伸手撑着段从祯肩膀,“你会为做什?”
“不会让你死。”段从祯说。
“嗯。”
“如果掉下去怎办?”
“死。”
“……你会怎样?”
“报警。”
“嗯。”
“你想把推下去吗?”即鹿问。
人心本恶,他从来都懂,段从祯甚至比正常人更恶。
假若有人背对着他站在悬崖上,段从祯定会毫不犹豫把他推下去,即便与他素不相识,即便根本没有任何仇恨。
段从祯恶意毫无目,只是为好玩,只是为追寻扭曲刺激快感,那是刻在他骨子里本能,本能恶劣。
雪景上。
阳台围墙不高不矮,倒也宽敞,即鹿眼神微微下移,落到围墙平面上,目光微动。
“想坐上去吗?”段从祯问。
即鹿缄默不语,微微低头,眼神黯淡。
段从祯站起来,走到围墙边,手臂收紧,把人抱到围墙上坐着。
“为什?”
“因为你是斑比。”段从祯说,“不想你死。”
即鹿看着他,突然笑,“段从祯,你真是……”
真是什,却再也没说。
沉默着,时只剩下呼啸而过风声。
“要是死呢?”
“什?”
“要是死,你会怎样?”即鹿望着他,眼神有些复杂。
段从祯若有所思,片刻,坦然开口,“会很想你。”
即鹿轻笑,声音干涩,“你怎不说要跟起跳下去?”
段从祯看着他,坦诚道,“想。”
即鹿眉眼低垂,薄唇轻翕,“别推。”
“好。”段从祯毫不犹豫地回答,手臂更紧些,牢牢将人箍在身前。
即鹿坐在高处,晚风冷冽,吹在脸上有点疼,缩缩肩膀,即鹿回过头,低眼望着身前男人。
“段从祯。”他低声喊。
身后是万丈深渊,即鹿静静地坐在墙上,吹着雪山凌冽风,脸色冷白,唇色偏淡,眼中却染上亮色。
黄昏与雪色交相辉映,倒映在男人过分漂亮眼睛里,好像场盛大仪式。
比落日和漫天大雪更令人心悸。
段从祯望着他侧脸,眸色暗沉几分,伸手箍着男人腰,唇间烟卷氤氲着银灰色烟雾。
即鹿咽咽口水,回头看他,微微垂眼,“段从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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