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话还没说完,一阵凉水朝她这边泼过来,“哐当”一声,白色的玻璃风线杯滚在地上,林微夏也一并倒在地上。
姑妈当即喊了高航,火急火燎地把人送去医院。林微夏发了一场高烧,烧得半夜刚退下,又烧了上来,折腾了家人整整一宿。
林微夏病好之后就很少说话了,性子也比之前更冷淡了。姑妈只当她是因为高考压力大,每天变着法儿地炖汤给她喝。
高航觉得他姐变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最后只能怪自己疑心。
班盛是最快察觉出林微夏变化的,她甚至连生病的事都没告诉他,这事还是高航告诉他才知道的。
“我有。”柳思嘉眼睛直视他。
“我不知道去哪里?”宁朝说。
“哪里都可以。”柳思嘉说。
“我身份证过期了。”这句话是骗人的。
“算了。”柳思嘉回。
在收拾东西的宁朝,问道:
“嗳,她怎么样了啊?”
“想知道啊,”宁朝露出一口白牙,说话欠嗖嗖的,“自己联系她去啊,躲着算什么本事。”
难得的,柳思嘉没有回嘴,眼睫垂下来:“她应该不太想见到我吧。”
人生一场大病,很多事情都能想开,醒悟过来。那段时间,是她节食最严重的时候,爸爸经常出差不在家,有时候她很想见他一面,但每次只能在电话里联系。至于她妈……那段时间,也是她失控感最重的时候,所以拼命抓住一切。
“生病怎么不说?”班盛把牛奶递给她。
林微夏摇头:“不是什么大事,况
气氛沉默下来,宁朝收拾完行李后,拉拉链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显得特别响。柳思嘉心里生出一股无力感,重重地把自己摔在床上,只觉得这声音听起来像凌迟。
林微夏从方加蓓家里出来后,整个人疲惫得不行,脑袋昏沉沉的,五脏六腑像被人打碎了一般。
回到家,林微夏打开绿色的冰箱门,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她蹲在冰箱前小口小口地喝着水,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姑妈刚好也下班回到家,她把挎包挂在门口,一看林微夏跟只流浪猫似的蹲在那里,直唠叨: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不是说了你低血的糖不能蹲,一会儿又要晕倒——”
所以伤害了对她最好的朋友。
柳思嘉擤了一下鼻子,把幸运符装兜里,又抬脚踢了宁朝一脚,说道:
“宁朝你带我逃跑吧,我一点都不想去郊外那个傻逼疗养院。”
说是疗养院,治好她的病,其实就是封闭诊疗室,跟精神病院一样,成为那帮人控制的小白鼠。
“我没钱啊。”宁朝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