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夏回去以后辞去宋以航那份兼职,除学校,她每天待时间最多地方是医院。
她会经常陪班盛起吃饭,陪他去楼下做活动训练。林微夏
心抽下,像有人拿着尖锐碎玻璃,往她心脏上划。
林微夏数下,共采十管血。
门最后被门上,林微夏来到医院洗手间,拧开水龙头,遍又遍地往自己脸上泼水,冷水泼到脸上,开始冷得激灵下,到后来五官感官变得麻木。
她才停下来。
镜子前跃出张疏离分明,情绪克制脸,但眼睛,鼻子还是红。林微夏站在那里,反复深呼吸,以此来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
“都知道,你……以前老说傻,”林微夏抽噎着说话,因为哭得太用力鼻子堵住不能呼吸,“你才是大傻瓜!”
林微夏走上前,站在班盛后面,靠近,闻到他身上熟悉干净气息,她没出息地再次哭,哭得隐忍又小心,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心疼又懊悔。
为什她不能早点发现。
班盛手搭在裤缝上,蜷着修长手指动动,转过身,高挺身影笼罩下来,抬手给她擦眼泪,嗓音嘶哑:
“就是见不得你这样,才不敢把事情告诉你。”
“林微夏,你以后不能在他面前哭。”林微夏认真说道,滴眼泪迅速滴在手臂上,快速融化在皮肤上。
患有抑郁症人,情绪反复,焦虑且悲观,本身就处在个低能量场中,林微夏能做就是做那个拉班盛出来人,让他晒到阳光,感受到周遭切都是正向反馈。
林微夏洗完脸之后,去拜访班盛主治医生,医生坐在办公桌前,用电脑打开病人病例,他声音和缓,说道:
“先尝试药物和心理治疗,光照治疗,后期会根据病人反应,身体情况再看要不要进行mect(无抽搐电休克)治疗,电针等方案。但他最大问题是心病。”
“好,知道,谢谢医生。”林微夏半晌才回神。
林微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视线片模糊,还打个嗝,眼睛,鼻子红成片,瓮声瓮气地说:
“你别想赶走。”
班盛正想说点什时候,门被推开,护士推着医药车进来,开始熟练地拆开采血针,并说话:
“病人家属出去下。”
位护士走上前领班盛回到病床上,林微夏走出去,人站在门外,手搭在门把上,隔着道缝隙,她清晰地看见班盛躺在病床上,冷白张脸上神情厌倦又相当麻木,采血针扎进他淡青色血管里,血沿着虹吸器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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