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车马已走两日,而皇帝却仍旧停留凉麓山。
遂钰:“萧韫,你没有自己事情要做吗?”
天下之大,各地*员政务呈报正是下月,但这几日便已经陆陆续续有书信抵达,大略是询问皇帝身体是否安康,他们政要呈报之期最迟不过月末。
萧韫用沾满朱墨笔在奏折中批注,气定神闲道:“按照律例,*员若是因病挂职在家,当月俸禄也是要扣掉半。”
“遂钰,光是用在你身上名贵山参便不下百金,你得给朕办差百余年才可付清。”
只是没想到萧韫竟会亲自来凉麓山。
按照太医叮嘱,遂钰随意走动不得,须得每日换药伤口愈合后方能逐渐下地锻炼。
因此,他得在国寺住段时日再回宫。
御前行走差事并不重,平时为皇帝传递宫内外文书,只需在固定时间取走奏折即可。
其实这个差事陶五陈就能做,之前遂钰没出现时也是陶五陈操办。后来遂钰被太子送给萧韫后,曾试着偷皇帝令牌出宫逃跑,逃几次均被抓回来,后来皇帝便想这个法子。
这群老头医家慈心,发火不是,不发火又觉得羞耻。他像个提线木偶般被摆弄来摆弄去,抬胳膊伸腿,更有太医提议他下地走圈。
“走什走,腿还要不要。”萧韫咳嗽几声,陶五陈心领神会,上前对着院首说些什,院首点点头,很快带着太医们离开。
室内重归寂静,遂钰趴在床头慢腾腾地将被子重新盖好,只露出双仍含着红血丝眼睛。
他愣愣,看着萧韫来到自己面前,问:“你怎来。”
萧韫道:“太子妃在贵妃处不能再住,你这差事办得——”
皇帝忙时候顾不上找遂钰,自然忽略遂钰私下小动作,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日夜照看着,即使不将遂钰扯上床做些什,他也能将人看得死死。
遂钰觉得萧韫简直是天底下最光明正大小人,没人比他更讨厌。
就像过街老鼠,即使人人喊打也捉不住他条尾巴。
啪!
遂钰猛地将书摔进身旁匣子中,不悦道:“你怎还不走。”
“很好。”皇帝从牙缝中吐出两个字。
平日里遂钰最讨厌反讽,萧韫本以为能刺激到他,谁成想遂钰心安理得地平躺,而后说:“也这觉得。”
皇帝亲自来接皇后,算是给足皇后面子,这比皇后自己下山更好。
受皇后百般羞辱后仍带着笑脸将人迎回宫,这不是遂钰作风,他并不喜欢被牵着鼻子走感觉。
精神上羞辱与肉体痛苦,他更喜欢选择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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