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他知道嫂嫂有身孕。”
“此事不能泄露!”
“必须现在送她回鹿广郡!”
遂钰越说越急,红着眼睛哽咽道:“不能来大都!”
遥远而痛苦记忆来得又急又烈,唤醒遂钰逐渐平静心绪。
“没有。”
“现在是陛下身边行走,他们巴结还来不及。”遂钰恢复平日里那副皮笑肉不笑表情。
这话倒没错,南荣栩也亲眼见首领内监是如何待遂钰,可见遂钰在宫中过得不错。
话题太沉重,遂钰不想再讨论下去,岔开话题道:“年下难得吃到新鲜蟹子,南边州府八百里加急送进宫。陛下恩赏,赐几只,待会让厨房清蒸,再烹制几道可口小菜,大哥很少吃大都这边风味吧。”
“她吃不。”
?
“可能……可能没有吧。”遂钰说。
他也分不清自己对南荣氏感情究竟是怨恨还是失望,亦或者是别什。
只是每每得知父兄抵达大都述职时,心脏似被刀尖划破道陈年细微伤口,血液如涓涓细流般填满寂静长夜,将孤单与无助凝固在晨光之前。
灼热烈日终究会将混合着鲜血与眼泪液体蒸发,融入朱红四方宫墙。
大都是什地方,是吃人不吐骨头牢笼,那多人被囚禁于此。任他是天高海阔飞翔雄鹰,还是奔腾草原横跨戈壁烈马,在这个繁华无边京城中,只能是泯然众人缕幽魂。
凭着口不服输气,遂钰才能苟
“啊?”
南荣栩迅速将遂钰拉进里屋,窦岫扬声将院中小厮侍女们遣散,待内院空荡,南荣栩方才压低声音道:“云胥在来路上百般不适,据随行军医诊脉,查出已有两月身孕。”
遂钰愣怔,半晌,他唰地推开南荣栩,快步冲向远处烹茶褚云胥。
奈何没跑几步便被南荣栩追上,从后抓住他胳膊道:“跑什!”
“螃蟹性凉,去嘱咐厨房做别吃食。”遂钰猛地意识到什,沙哑道:“皇帝,皇帝知道这件事吗!”
话音刚落,遂钰感到南荣栩放在自己肩膀重量微微加深,他鬼使神差地握住南荣栩手,说:“如果这就是命,那就请大哥代多在辽阔隔壁草原策马。”
人生漫长,遂钰却从出生起便看得见自己未来。他起点在大都,终末亦有大都影子。
既无可避免,不如坦然接受。
遂钰死气沉沉看透生死目光令南荣栩惊,遂钰才多大,怎会有如僧侣坐化,枯柴槁木般心思。
男人拧起眉心,严肃道:“有人在你身边说过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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