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衣目不斜视地护卫在太子身侧,时刻警惕四周动向,眼角眉梢挂着生人勿近的寒霜,银链串起的腰带锢着劲瘦细腰,显得身姿欣长而挺拔。
很快,他捉住了诸臣之中最不友善的那道目光。
那人同他一样年轻,饶是他也从那张脸上挪不开眼。
只是体格过于脆弱单薄,像是不怎么能扛得起重物的模样。
“南荣,遂钰。”燕羽衣轻声。
清的皇宫热闹起来。
连吃两盏冷酒,遂钰冰凉的手才逐渐暖和起来,他半倚在软垫里,仗着南荣栩能挡住自己半边身体,懒洋洋地阖眼,直至哄闹如潮水褪去。
奉礼内监高呼——
“西洲太子到。”
“西洲燕将军到。”
遂钰微微偏头,冲燕羽衣无辜地眨眨眼,旋即偏头对大哥说:“大哥,那个燕羽衣好可怕啊。”
燕羽衣:“……”
“遂钰,该醒了。”南荣栩提醒。
遂钰面无表情地睁眼,缓慢坐直,随着众人的视线朝殿门口望去。
为首的西洲太子他倒不感兴趣,哪朝哪代的太子都一个样,要么玩弄权术,要么一事无成。只是这个西洲的燕氏,他微微挑眉,明显感觉到南荣栩的气势不太一样了。
两大氏族,分别代表了两个国家的战力,现下在国宴场合见面,即便没有刀光剑影,也胜似杀伐战场。
身着盛装的年轻将军,一身浅紫,袖口滚着银边的海棠花纹,长发高高束起,用一根不怎么起眼的骨簪固定,右耳耳骨连着钉三粒血红宝石,像极了痣,也像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