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笼罩月色,萧鹤辞与遂钰前后,穿过后殿暖阁,行至曲径通幽之处,萧鹤辞身影随着清风晃动,大片大片树荫洒在宽大,绣着金蟒袖袍之间。看久,就像是从地狱爬上来残肢,细长叶片犹如手指,紧紧抓着萧鹤辞。
“你觉得,这个太子做如何。”萧鹤辞出声。
遂钰:“臣不敢妄加议论主子。”
“主子?”
萧鹤辞笑,回身道:“记得们是同袍。”
“没有那多机会送给殿下步登天。”
遂钰声音凉薄,明显是生气,刻薄话似连环箭般齐发,倒叫萧鹤辞时愣怔。
须臾,他笑:“世子爷身体可好?”
“承蒙太子记挂,臣伤势已无大碍。”南荣栩沉声。
“小弟吃酒吃醉,出言不逊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你能在大都好好长大,已经比们南荣府里所有人都勇敢。”
殿内派歌舞升平,祥和喜气,丝竹声掩盖僵持与不快,舞女身子曼妙摇曳,群臣推杯换盏,很快有人端着酒杯活跃气氛,而萧鹤辞也带着酒盅来到遂钰面前。
他站得不端,遮挡住遂钰面前光线。
遂钰抬头,目光平稳地越过他,轻声说:“皇后回宫,陛下十分重视,若太子殿下再不行动,说不定某日觉醒来,皇长子便已经进宫宣进玄极殿。”
“方才西洲为难你,本宫定会帮你出气。”萧鹤辞没接遂钰话。
“……”遂钰沉默。
良久,他才对萧鹤辞说:“或许从前是。”
“皇族亦讲究先君臣后父子,臣承蒙殿下在太学时照拂,时刻谨记做臣子本分,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殿下人之下万人之上,陛下常说,入帝王霸业,必将成为孤家寡人
“不必。”遂钰很少打断南荣栩,他面色冷硬地单手撑着桌案,缓缓站直,与萧鹤辞平视。
“臣伴读太学,甚是感念殿下提携,如今登得朝堂更是不敢忘。”
萧鹤辞:“……你。”
“本宫喝多,遂钰大人随本宫出去走走吧。”
…
遂钰:“下官小小行走,何况也不算屈辱。”
“倒是成老太师将成十公子带进宫,想必是想在宴上找个适龄闺阁,陛下最不喜世家多番联姻,太子妃既已入东宫,成家子嗣便得低调行事,况且当日搜查西洲使团藏身之处时,成十在冷凝香吃花酒,光这条,也够御史台参几笔。”
“太子殿下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殚精竭力,小心翼翼,机关算尽又如何?”
“到头来被枕边人坑骗,难不成还要臣在陛下身边整日美言几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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