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你在南荣军中那么久,不会不明白元宵代表什么吧。”
遂钰挑衅道:“看着你这么高兴,我就在想,该怎么做些令你愤怒的事情呢。毕竟……萧鹤辞也没做几个月的太子,我成为御前行走前的那一年,你明明看起来那么像野兽。”
“野兽一样的人,以为套上人的皮囊,就能成为人了吗?”
话音刚落,遂钰呼吸被猛地截断,萧韫掐住他的脖颈,胸膛剧烈起伏,额角青筋瞬间,bao起。
“朕给你一次机会,把话收回去,朕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怎么了。”萧韫察觉到遂钰的异常,关心道。
遂钰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颤抖,他摊开手,道:“发簪给我。”
皇帝以为遂钰是要帮他佩戴,连忙招呼陶五陈,将收起来的锦盒重新拿出。
他将发簪递给遂钰,高兴道:“今日是朕最欢喜的……”
咔嚓——
去的道理”。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讲,南荣遂钰应该也算是被送出去的礼物。
他出生没多久,便在皇帝的要挟下,被迫送进皇宫。
苟延残喘强撑着一口气至长大,又被萧鹤辞迷晕,铺盖卷卷着抬进玄极殿。
他挣扎过,绝望过,被皇帝捆在床头动弹不得,四肢以极其屈辱的大字型,身无寸缕地调教过。
“一天。”
遂钰用力折断沉香屑,在萧韫眼中笑意凝固前,扬手将裂成两段的发簪丢进河中。
“其实我并不喜欢元宵节。”
“因为元宵在鹿广郡的习俗里,并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节日。”
“按照鹿广郡当地的语言,元宵可以翻译为血月之夜,血月带来不详,意为分离。”
不知萧韫是否还记得,遂钰谋划过z.sha,但每次都在最后达成时止步。
他不敢死,怕牵连鹿广郡。
他不想死,被萧鹤辞这么送进玄极殿,若不报此仇,无颜死后骨灰洒进星也河,与那数万忠骨同眠。
潮景帝好像将那些日子都忘了,只愿意凝视现在的遂钰公子。
他的忘记,何尝不是遂钰的另外一种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