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钰。”
“……嗯。”
“疼可以喊出来,或者咬着帕子分散注意力。”
萧韫语调平静,遂钰能感受得到他在刻意安抚。
强行令逐渐溃散精神再度聚拢,眼
遂钰眼睛微微动下,听到金属与瓷瓶碰撞声音。
叮——
他意识根本没办法支撑他再分神细数多少刀,只是觉得萧韫比平时更沉默。
皇帝本身便不是什喜欢说话性格,很少说废话。因此,遂钰已经适应这种生活,甚至认为萧韫不开口,远比他说话时候更讨喜。
但现在……他更愿意萧韫说些什
“呼——”
倏地,遂钰突然吐出口浊气,用另外那只完好手抓住萧韫手臂,逐渐收紧,力道自始至终如同他忍耐痛苦般竭力抑制。
但很快他便强硬地将手挪至石凳凸起弧度中。
萧韫将刀倒换至左边,说:“现在用左手,你可以继续抓着手臂。”
“还能忍得住吗。”
不得,自己就能处理。”
遂钰意识空白,耳边落下声音轻如羽毛,亦或者是萧韫故意吸引他注意力。
砰——
遂钰头撞在萧韫腿面,额头正好挨着垫在掌下木质托盘。
这种疼痛并未抵达极致,遂钰受过那多伤,深知这种程度还在自己忍耐内,但民间麻沸散着实作用不大,不如太医院特制。
哪怕是朝堂要务也无妨。
但这样太奇怪,至少对于遂钰来说很难开口。
他认为脆弱心绪持续紧绷多年未曾断裂,却不知为何非强撑着口气苟活至今。
若在后宫狭小院落生活,他或许还有寻死而毫无留恋可能,但现在,他牵挂,纪念,未完成,逐步将他心脏填满。
毫无空隙可言。
他又说。
此话说出来于此时略显苍白与无奈,遂钰肉眼可见地神情衰败,但事已进行大半,没有再停下来理由,萧韫判断是——
即便遂钰今日拒绝,他仍会打晕他处理伤口。
不能再等。
离开皇宫,好像瞬间失去某种对立角度,让他们之间每次正常都变得无疾而终,虽有头有尾,不再逃避,但比任何脆弱事物更易碎。
那时他被大哥打得皮开肉绽,也未像现在这般狼狈。
柔软长发自脖颈分作两束滑落肩头,露出骨骼根根分明脖颈,白皙皮肉下覆盖骨骼凹凸可见。
第五刀抬起,萧韫手中已全是汗。
遂钰苦夏,每逢夏日都躲在殿中不曾频繁出入,乡野固然清凉,却也没到舒适地步。
汗很快洇湿后脊,仿若阳光透过绿荫,留在肩胛斑点状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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