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有扛不住时候,近几日遂钰也算是想明白,萧韫向他示弱无非是想他就在大都,至少大都还在皇帝伸手可及范围内,他只要日在玄极殿,日便是玄极殿人。
遂钰开口道:“陶公公,陛下已经睡下,吩咐御膳房炖些清淡汤水,待会们起叫醒他,看着他吃下去。”
“是,是是。”陶五陈连忙点头,招来小太监快步向御膳房走去。
雨幕之中,有人提灯缓慢而来,不顾雨渍沾湿衣袍,气定神闲好似散步。
“大殿下。”遂钰站在檐下
“把眼泪给憋回去。”遂钰冷道,语调染上几分威胁。
“葛将军,这是军令!”
“若让看到西郊大营有人闹,有人哭,律军法处置,违者杖十,扣年俸禄。”
“因鹿广郡之事扰乱军心者,可就地处置不必汇报。召集佐领及以上官职将领来王府议事,所有师爷都要到场,们要在回鹿广郡前,先行拟划新制,将军规下发各处。”
战况不会等待个残破鹿广郡修复,敌人就像暗夜之中魔鬼,用獠牙死死啃噬最薄弱地方。
遂钰陪萧韫坐在御花园雨中,听断断续续他诉说许多有关父王事情。皇帝本不是个喜欢说话,情绪外露人,却在得知死讯后比他这个做儿子还要崩溃。
从御花园再到玄极殿,路不知走多久,久到遂钰以为这路永远都走不完。
从中断早朝起,至伸手不见五指黑夜,说人精疲力竭,听人更不好受。
萧韫几乎是力竭昏睡过去,遂钰很少这般用尽心思安慰个人,明明他以前才是被保护那个。
走出玄极殿透气,肩胛酸痛令他倒吸口凉气。
星也河畔历历在目,父王叮嘱遂钰未敢遗忘。
南荣王府并非坚不可摧,但南荣军精神会永远带领着所有人意志。既然治军出现纰漏,就该立即更改。
历年弊病朝东窗事发,需要解决不仅仅是各方势力缠斗,还有混迹在军中龙蛇。
从现在起南荣军若仍以先前仁慈治军,那才是真正灾难。
对敌人心慈手软,才是真正捅向同胞战友利刃。
“公子,你如果……”葛桐顿顿,望着遂钰平静脸不知该说什,想要表达话,也在见得神情后通通咽回去。
遂钰淡道:“如果难过就狠狠哭场,是吗。”
葛桐明显是哭过,眼眶红肿状若核桃。
“他们喜欢看们南荣氏狼狈场面,自以为暂时将们踩在脚下,们便永远翻不得身。”
“哭有什用,号丧能将人哭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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