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胜,南荣氏功勋加深,若败,你就是叛国谋逆,家中所有人都已经为大宸折进去,难道你还要——”
墨迹顺着遂钰掌腹纹路逐渐向外扩散,遂钰用牙齿咬住上唇,刺痛清晰地直抵神经。
数月殚精竭虑,导致他意识始终处于岌岌可危状态,口鼻咽喉时时上火溃疡,喝多少祛火汤药都不济事,后来他也就这含糊地过,不再用药上心。
“萧韫他信任。”
“看你是疯!”南荣步栖骂道:“为个男人?!”
盒盖自动弹开,其中是临行前萧韫交给他圣旨。
南荣步栖失声:“这是。”
将圣旨平摊于桌面,除加印玉玺处被盖过章,其中竟无字。
所有人都以为南荣遂钰从皇帝那里得到,是出兵西洲旨意,但潮景帝所交托给南荣遂钰,却是比兵符更贵重东西。
倘若皇帝驾崩,这道圣旨便可作遗诏。
运送粮草马道畅通。”
“们没有时间。”
西凉放弃边境,将百姓性命弃之不顾,自然也不会留下粮食与珍宝。珀州内外被翻个底朝天,就连百姓也面临缺粮危险,难不成真如盗匪般打家劫舍吗。
这是手无缚鸡之力百姓,战争之中牺牲品,遂钰下不手。
再多兵法,也没有本能够告诉为将者,断粮之后该如何突出重围。
“是,为萧韫。”
“他相信不任何人。”
遂钰轻声慢语,细数道:“先帝想结他,他同胞兄弟们几乎杀他,他儿子正在杀他,力扶持寒门勾结世家索他性命。”
知道是疯,遂钰想。
在边境打仗,萧韫很清楚被人百般掣肘局促,就算南荣军愿意信任遂钰,舍得将性命全部交托于新主将,但其他州未必肯
“若有需要,陛下允准随时从各州调兵。”遂钰往砚台中倒些茶水研墨。
“如果们能够得到各地军营支持,或许萧季沉那边能够尽快连通粮马道。”
天下看似体,实则纷乱割裂,自秀州起,却不知以何为终结。
“不能用!”南荣步栖猛地冲上前夺笔道:“遂钰,你知道你在做什吗。”
遂钰喉头滚动,听见南荣步栖说:“只有奋力。”
“与其饿着肚子打仗,不如吃饱和他们血拼场。”
“……那。”
“那就把所有粮食拿出来,让大家伙吃饱喝好,请珀州有名戏班前来唱几曲。”遂钰从桌旁箱中找出巴掌大檀木匣,长发自肩头滑落,他拢过发尾缠绕银质薄片,轻轻放进檀木匣锁眼中。
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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