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瘦弱的南荣遂钰的声音也跟着响起,用稚嫩天真的语调道:“杀了他,大家的魂魄便都安息了!”
“南荣遂钰,还等什么,杀了他!”
“杀了他!!!”
钰理解却又觉得可笑,从前不信有人明知此行艰险却仍旧奋不顾身,如今偏是身旁至亲以血浇筑。他永远做不了南荣明徽那般英武的南荣王,世上又有几人能够令行禁止,言行一致呢。
“秀州是你泄露,帮助西洲往鲜国传递消息也有东宫干预,萧鹤辞,既然这么喜欢西洲。”遂钰起身,拍拍袖口灰尘,缓步进入昏暗光晕中。
萧鹤辞伸出手,掌心夹在牢门之间的缝隙中,双眼明亮,高兴道:“你看,人人都觉得本宫愚笨,可到头来,南荣王府不也栽在本宫手中吗。”
遂钰一眨不眨地盯着萧鹤辞,见他在眼前笑,随后又露出哭的神色,张开怀抱口中似乎说着什么,举动均如潮水般褪去应有的声浪,耳旁寂静无声,天地唯胜自己。
那个站在囚牢之中的人,忽地化为幼年瘦弱的自己。
那个南荣遂钰问他:“萧鹤辞就在这里,不杀了他吗,为鹿广郡上百口人报仇!”
嘭!!!
“呃——”
萧鹤辞猛地被人从外扼住咽喉,半张脸撞在泛着寒气的实木之上,钝痛逐渐从颧骨扩散开来,咽喉处的撕扯感令他面目狰狞,狞笑着对上南荣遂钰血红却平静的眼睛。
“南荣遂钰,杀了我,你就能为你的族人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