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杨敏还有人来探望，顾却陪她聊
会儿天，叮嘱宽慰几句，就离开病房。
拿着杨敏签完字
项目交接同意书，顾却摘眼镜，把口罩扯起来，遮住自己大半张脸，掩下面上烦躁神情，手指却不由自主攥紧，几乎要把单薄纸张揉成
团。
他觉得很烦。
最近事情本来就多得不行，刚好学生会也在换
走在医院走廊里，顾却抓抓头发，戴着口罩，心里烦乱得不行。
刚刚看过杨敏，说下近况，顾却关心老师身体，但更关心自己项目究竟能不能如期进行。
毕竟如果这个项目拿奖，不仅有不菲奖金，更是可以写进简历里浓墨重彩笔。
“老师，您别太操心。”顾却笑着宽慰她，淡声道，“项目做不好也没关系，您身体要紧。”
看他这
懂事，杨敏心里愧疚得不行，“小顾，真对不起，
没想到老毛病会在这个时候复发，耽误你研究。”
吗？”
“进学生会能得到却哥联系方式吗？”学弟嘻嘻哈哈地开玩笑。
“当然。”顾却也不恼怒，温吞地配合他玩闹，接他话茬，煞有介事地说，“电话号码就贴在学生会办公室墙上，进来就能看见，随便打，24小时都在。”
玩笑话逗得后辈哈哈大笑，顾却只是微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声音平静温润，“考虑下吧，是很好机会。”
“却哥都亲自招揽，定要去。”学弟打包票，眨眨眼，“到时候是却哥面试吗？”
“您这是哪里话？”顾却有些受宠若惊，忙出声安抚，“学校已经帮安排好新老师，您真不用担心。”
杨敏叹口气，看着他眼底淡青，知道他最近很辛苦，“新老师也要磨合，真难为你。”
“不麻烦。”顾却摇摇头，极其善解人意，“做学术哪有轻松呢？”
“你直都很让放心。”杨敏赞赏有加，目光里带上点对学生垂怜爱惜，“从来没有教过像你这样优秀学生。”
“要学习还有很多。”顾却微微低头，脸上带着点被夸奖后赧然。
“有可能哦。”顾却戏谑道。
跟学弟学妹告别，顾却抱着文件往外走，转过路口，他回头看眼身后寥寥几人，回过头来，轻蔑地翻个白眼。
“白痴。”他想起刚刚那个后辈愚蠢又自大表现，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学生会又不是弱智联谊部，以为想进就进吗？”
他低头看眼手表，喃喃道，“……初试就把那白痴刷掉，别让面试再看见那张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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