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温暖坚定大手落在许昼后脑勺,揉揉他头发。
文怀君说:“喜欢,你能为继续画吗?”
层叠无边大峡谷已经沉沉地落在纸上,许昼“嗯”声。
许昼脸上突然浮现出不加掩饰狠戾,他死死钳住许承栋脂肪堆积后颈和胳膊,把他往火堆里压,火舌几乎烧到许承栋惊恐万状眼球。
许昼毫无情感地往外吐字:“上大学之后就去市里租房子,不用你臭钱,你也不是爹。”
许承栋被掐得满脸充血,像头失控豪猪那样挣开,狠狠甩许昼个巴掌,目眦尽裂:“狗东西!孽子!老子他妈倒八辈子血霉生出你这个□□玩意……”
许昼飞快地往家门相反方向走,许承栋骂声还不断地回荡在身后。
瘦瘦高高少年只是抓紧书包带子,咬着牙关,言不发地往外走,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变成拔足狂奔。
稳地回家推开门,印入眼帘却是地狼藉。
他藏在柜子深处画具、颜料和画全被翻出来,七零八落地散地,客厅角落堆着沓纸,全是许昼画好画。
许承栋蹲在地上,牛仔裤腰敞着,满身酒气,粗鲁地拿起许昼画,看上眼,嫌恶地皱着眉,骂句“什狗东西”,随手揉皱,泄愤地扔到边。
看到许昼脸冰冷站在门外,许承栋当即起身,把盒子里管状颜料哗啦啦地扣到许昼头上。
许承栋粗声粗气地吼:“你他妈哪来钱!有这个闲钱不会给你老子孝敬条烟?啊?老子赚钱养你多辛苦你是不是不知道!”
书包起伏地拍着后背,书包里静静地躺着张高考准考证,和许昼答应给“榴莲甜心”画幅海上明月画。
高考前天,许昼在天桥下睡过夜。
高考之后,许昼把这幅画上传到博客,此后,除建筑作业,许昼再也没碰过画笔。
夕阳西沉大峡谷里,许昼边信手涂鸦,边用极为精炼话语带过以前回忆。
“爹不喜欢画画,就没画。”许昼说。
许昼仍是面无表情地站着,表情没有丝变化,像是已经死。
许承栋啐他口“扫把星,跟他妈个死人样”,把地画纸和画具踢到门外。
许昼家是城外处偏僻平房,外面就是水泥地,鲜少有人烟。
许承栋按开打火机,火舌很快窜起来,那些花树小楼水彩画很快坍塌在火焰中,红通通地烤着许昼脸侧,火光映在他空洞黑眸里。
“你再买这些乱七八糟鬼东西试试看!”许承栋指着许昼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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