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庭芝猛然
郑庭芝想起贺子裕话,迈步上前去,拱手行礼。
“王爷。”
“郑翰林。”秦见祀垂眸,微微颔首,“起来吧。”
“今日正巧,庭芝才听说桩关于王爷谣言,如今便遇到正主。”
“哦?”秦见祀负手走着,漫不经心地看着郑庭芝跟上来。“什谣言。”
“禀陛下,臣不敢有所欺瞒。”
“那便是庭芝还不知那秦见祀狠厉之处。”
“他曾把朕浸在水缸之中,险些淹死朕,又曾经逼朕对他下跪!”这些倒是不假,贺子裕说得很顺,眉目中也带凄怆,“如今宫中满是他眼目,朕甚至不敢袒露。”
“他怎敢如此对待陛下?”郑庭芝眉头蹙起,伴读之事他还勉强能半信,可说摄政王做出这般放纵之事,他反而半点不信。
“王爷虽有摄政之权,可陛下是九五至尊……”
知何时起,你与朕生疏如斯。”贺子裕负手走到书桌前,背对他低低开口,“朕直盼望能与你赌书论道,却不曾想竟然如此。”
事实是从前郑庭芝常常劝小皇帝读书,没几年就被嫌麻烦小皇帝赶出宫去。
“难得陛下还记得这段事,微臣实在惶恐。”
“其实朕贵为天子,却朝不保夕,”贺子裕垂下头,装得几分无奈,“那几年秦见祀直派人盯着朕,朕不得不装得贪玩好色,又使性子将你赶出宫……”
郑庭芝目光犹疑,似在辨别他话中几分真假,“摄政王也会去管陛下伴读,此等闲事吗?”
“庭芝今日在宫中,遇到个胆大宫婢,她竟说王爷曾将陛下浸在水中,”郑庭芝笑笑,“竟敢说这样话,当真是不要命。”
秦见祀脚步顿,想到郑庭芝这会儿应当是才从御书房出来,眉头微挑。
“有趣。”
郑庭芝手藏在袖中,慢步跟随着,秦见祀声音便从前头传来。
“是本王做,怎,他还来与你哭诉不成?”
“不过是空壳天子,叫人挟以令诸侯!”贺子裕别过头看他,神情失落,“不信,你自去问问。”
·
散课之后,郑庭芝走,贺子裕特地让王总管送他出宫。
郑庭芝远远走在路上,还在沉思之中,忽而看见宫道上秦见祀正负手走来。
这个点,他是要去军机阁议事。
“……”
小皇帝在旁边笑得好大声,又被贺子裕瞪。
“庭芝倒是对摄政王信任有加。”他故意将这话说得酸溜溜,转移话题。
果然,郑庭芝沉吟下,回答道:“微臣出入摄政王府,是为编撰库书,借调王爷府中文书。”
“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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