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在。”
“马车,烧了。”
“啊?”楚非一愣,抬起头来看向月光下神色苍白的贺子裕,随即低下头,“是。陛下可是龙体不适,卑职要为陛下寻御医来吗?”
贺子裕忍了忍,挥退他道:“不用,退下吧。”
“是。”
只记得陛下今夜的声音,格外动听。”
贺子裕握紧拳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宵禁后的夜路寂静,只有车轱辘声响起又远去,一路马车颠簸。
道两边的铺子都熄灭了烛火,打更人敲着锣从街头走过,暗卫远远跟随护送着,只等马车入宫后便回府禀报。
驾车的楚非尽职尽责,然而贺子裕在马车内却并不好受,秦见祀那会儿存了折磨的心,下了狠劲变着法儿来,如今他倚在马车壁旁闭紧眼,垂下头更是如坐针毡。
贺子裕最终转身,对上匆忙来迎接的王总管,一步步往温泉宫走去。而王府的书房内,秦见祀摩挲着白瓷药瓶的瓶身,本是上好的伤药,最后还是被他随手丢入角落里。
如此倔强,想必也是用不着上药了。
他又想起先前的一切,想到秦见祀居然那般对他在露天之地,胸膛轻轻起伏着,又被衣料磨得泛疼。
他身上的伤,应该是不堪一看的。
“该死。”
直到马车一路进宫,借着令牌畅行无阻,贺子裕面色难看地从马车上下来,他扭头看了眼软垫,坐过的地方比其他地儿的颜色都深了一度。
秦见祀……贺子裕攥着手缓缓地吐出气,告诉自己要冷静,最终一只手撑着车壁,掩紧着被撕坏的领口,抬手吩咐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