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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刚死时候不甘心,到后来逐渐释然,他看着容儿在宫中好好,看着从前厌恶他郑庭芝如今甘心乐意奔走,太傅愿意倾囊相授,王总管会以命相护。
甚至连秦见祀那厮,对待野鬼也与旁人不同。
他并非全然无能,只是知晓自己做不来什,索性多年放纵性子,可是野鬼来,将他不能做之事做起,答应替他守住祖宗江山
如今快入六月,天气渐渐热起来,亭子边放着冰鉴散热,四面透风也算凉爽。
贺子裕当然想不起来秦见祀,因为他自病愈后,就越发醉心政务。
“接下来,你打算怎做?”小皇帝斜倚在旁。
“已派翰林院里几位直臣,寻访江东与大儒与隐士哲人,”贺子裕把玩着手中茶杯,半思忖道,“八月乡试过后,直至明年春闱,如今左相派势弱,若表现出支持左相样子,就能借此带动朝廷风向,制约秦见祀,朝中就不至于因家独大而生乱。”
小皇帝静静看着,“你还要管束党派之争不涉及民生,又要静候大儒入朝,为你立威引人。”
之后几日,贺子裕直静养,只等烧完全退去,身子完全恢复。御膳房珍馐美食不要钱地往寝宫送,唯恐让贺子裕身体有所亏损。
而赈济灾民事在几日之后也有很好结果。
秦见祀如愿打击左相党,郑庭芝协办城外赈灾事,也由此得功劳,顺利被贺子裕插去吏部。
百姓不知从何处知晓此事能有所解决,皆仰赖陛下微服私访,下令彻查整顿。时之间原本该落到秦见祀身上好名声,俱成街头巷尾对于这位少年帝王夸赞。
“陛下不过十九,竟然就有体察民情之心,想必等陛下及冠亲政之后,朝社稷都能稳矣。”
“是。”
“你想在及冠后亲政,又有几成胜算?”
“很低。”贺子裕垂眸,病后身子多几分孱弱,也该操练起来,他又轻快笑下,“万事总得试试。”
背后小皇帝盯会儿,忽然转身钻入玉珏之中。
像往常样,他依旧四仰八叉地躺在灰暗里。贺子裕奇怪问他怎,他也不回答。
“有如此帝王,真乃朝之福!”
诸如此类言论席卷各大茶馆酒肆,未尝没有林小侯爷功劳。秦见祀听到这话时候想,这份名声算到贺子裕身上,也当是应该。
虽然如此,贺子裕却没来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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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流酸溅齿牙,芭蕉分绿上窗纱。御花园内,贺子裕坐在亭间半撑着头,指敲桌面,林益盛像是急于展现自己,好在定计也算中肯,勉强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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