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俱灭,烛台发着冷意,间歇早蝉几声嘶鸣。
贺子裕猛然“吱呀”声推开殿门,片黑暗里只有清冷月色照在窗间,模糊洒些光。
他又默不作声地关上殿门,放缓脚步间避免身上环佩叮当,绕过屏风走到后头,看见秦见祀果真散发躺在床上,阖眼似是睡。
贺子裕在床边坐下,低下头看会儿,不知为何闷着心,憋着气。
他看这睡着容貌生得是极为俊朗,只是神态冰冷惯,睁眼看人时候像是鹰视狼顾,不自觉就叫人心生惧意地移开目光。只有与他欢好时候,粗喘拥吻间,化开三分冷意。
“陛下走后没多久,王爷召梨园子弟来歌舞,此外……便也没。”
贺子裕眉头深深皱起。“军机阁不是商议要事之处?”
“是。”
“他胆敢在其中命人歌舞?”
“……是。”
他最终抬眉道:“……朕允。”
“多谢陛下。”
左相最终行礼退去,已是更深露重之时。贺子裕坐在皇位上,排算着后面出路,摇曳灯火间楚非走进来。
“回禀陛下,摄政王在暖阁歇下。”
居然歇下,贺子裕愣,“他没有派人打听议事殿里情况?”
其实春猎时候,他就问过秦见祀次,秦见祀句陛下是臣禁脔,他就鬼迷三道地任人将自己压在身下。
水榭那次,他拿这句讥笑秦见祀,秦见祀却生气,也是将他压在身下。
他猜他们俩应该是有些在乎,只是其中又掺杂太多,利益,欲望,反叫他自己也辨识不清,只知道每次看见秦见祀时,总有点悸动让他知道,秦见祀这三个字,与别人不同。
这算是什?贺子裕抬指隔着点点距离,摩挲过秦见祀眉眼,又见不得自己这副姿态,匆忙缩回手。
然而手腕却又被人把攥住,随之那双清冷眸子睁开来,直勾勾地看
贺子裕缓缓站起身,越发不爽起来,这像是真有放权意思,对他也似随便打发,明明上午时候还算亲密,但他走,竟还去听歌舞。
“难道是因为朕拿去奏章,反叫他闲着没事,寻到消遣,开始享乐起来……”
“陛下?”
他咬牙,“摆驾,军机阁。”
·
“没有。”
“看到奏章之后呢,也没有说什?”“王爷说可以,请陛下自勉。”
“……”
贺子裕挑眉头,怪,秦见祀居然不担心他会与左相搅合在起,也不在意他会答应左相要求。按照这厮从前性子,怎也是要威胁几番。
“今日在军机阁,还有什异样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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