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祝你学业顺利。”
楼下有人喊了一嗓子,似乎是在呼唤派对的主人。
不知为何,盛闻景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像喝醉般。
星空璀璨,云层掩盖月光,他呓语道:“明年的夏天,还会像今年这么热吗?”
顾堂又坐了会,直至有人打电话来催,他不得不离开天台时,对盛闻景说。
盛闻景这几天一直住在顾家,下午与顾夫人吃过晚饭后,便端着水杯至天台乘凉。
他手边是从楼下带来的郁金香,由于缺少水分,已经有点蔫了,不过依旧美丽。
“母亲让我送花瓶给你。”
顾堂走到盛闻景身旁,将郁金香放进盛满水的细长花瓶中。
盛闻景整个人蜷在躺椅内,微微睁开眼。
此,盛闻景将郁金香放在花瓶边,微笑着说:“一朵郁金香单独摆出来太显眼了,只有放在花束中,才能不那么特别。”
“脱颖而出的代价是需要被修剪,经历过痛,才能更昂贵。就像从花房买回来的盆栽花,和这些被摘出泥土,精心包装的花,两者价格是不同的。”
顾夫人将手放在盛闻景的肩膀,“你猜当年那个家中有郁金香的小孩,最后变成了什么样的人?”
既然是顾夫人家的邻居,想必家世一定很好。盛闻景想了想,说:“成为音乐家?”
很快,他看到顾夫人摇头。
“我收藏了很多明信片,在法国的公寓里,到时候寄给你。”
盛闻景用气声笑了下,满不在乎,甚至还有些避之不及,道:“那我可得尽快搬家,换个地址。”
半小时前,他听到楼下顾家花园里,似乎瞬间涌进了很多人。他看着顾堂的脸,轻声说:“你要回去上学了吗?”
“嗯。”顾堂答。
“他们都是为你送行的吗?”盛闻景又问。
顾堂:“客厅刚摆上香槟塔,要去看看吗?”
盛闻景失笑,香槟塔有什么好看的,无非是叠成山,将酒顺着第一杯倒下去而已。
顾夫人可惜道:“他害怕自己高处不胜寒,害怕成为最显眼的那个,所以再也没有继续演奏,最终回到自家公司,帮忙打理生意。”
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盛闻景沉默,顾夫人是想让他接受顾家的好意,接受顾家的庇护。
“有什么条件吗?”他问。
“没有。”顾夫人摸摸盛闻景的脸颊,温柔道:“站在母亲的角度,我和你妈妈一样,希望你能平安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