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玄关处灯仍然明亮,盛闻景将钥匙丢进储物盒,趿拉着拖鞋来到餐厅。
保温杯放在餐桌角,盛年为哥哥准备好红枣茶便主动洗漱休息。
盛闻景看眼挂钟时间,打开保温杯。杯盖弹起瞬间,浓郁枣香与热气蒸腾着,双眼立即被蒙上层薄雾。
叮——
手机提示新消息。
“嗯,周末约起吃饭。”盛闻景说。
周晴听罢,开心道:“也可以邀请他们来家做客。”
盛闻景清晰地明白,自己休学,虽名义上是为打工填补家用,实则是舍不得每分每秒与妈妈相处时间。更不知道再次失去亲人后,还有没有能力继续带着弟弟生活。
他在用力地依赖着母亲。
即使即将成年,来到第二性征分化分叉口。
辈为他规划好道路走。
除非意见相同,否则难于登天。
“但并不是完全推翻,们之前所讨论过,去国外读音乐学院决定。”
盛闻景缓道。
学音乐目是找到属于自己音乐,而并非刻意为他人演奏。
顾堂:[晚上好。]
看到聊天框,盛闻景终于想起来,他还没拆音乐节时,顾堂送给他礼物。
很长段时间,盛闻景都避免与顾堂产生交集,不是因为无法猜测对方心思,或者这个人太难对付。
得承认,人与人差距,是生来注定存在,并伴随着年龄增长,而越来越明显。
他怕他离顾堂这样人太近,会逐渐迷失自,变得再也无法回到属于自己,原本生活中。
晚餐是熬得软烂蔬菜粥,周晴吃很多,但入夜后全都吐出来。
盛闻景在护工帮助下,很快将呕吐物收拾干净,去水房清洗拖把时,他倏地意识到,自己应该按照妈妈心愿,回到学校继续学业。
如果未来人生需要自己独自度过,那只有学会走路,才能奋力奔跑。
乘坐最后班地铁回家,面对空荡车厢,盛闻景压低鸭舌帽帽檐,将半张脸藏进卫衣里。
夜晚寂静,足以放大任何孤独,像只无形手,扼住祈祷人咽喉。
良久,韩左开口:“如果这就是能让你觉得有意义事,老师会全力支持你。”
周晴重新住院,盛闻景便得继续像从前那样,家与医院两头跑。
拥有参加过音乐节经历后,盛闻景忽然发现,其实周晴有时候也不希望他总是待在她身边。
每个人似乎都该有属于自己时间。
盛闻景带着在家煮好饭来到医院,帮妈妈支起吃饭小桌板时,周晴笑着问儿子,最近有没有和乐队朋友保持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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