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果在病房没待多久,她手底下的实习生打电话来,说是有个病人搞不定,请她过去看看。
“小姨说我同不同意什么的,是什么意思?”盛闻景目送周果下楼,回房后,边打开窗户透气边问。
周晴:“她瞎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小姨的脾气。”
周果在盛闻景眼中,是个情绪很稳定的女性。性格比周晴坚韧,也更耐吃苦,周晴病倒后,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务都由她操持,家庭事业两头抓,没有显露出丝毫疲倦。
能让周果生气,一定不是随意拿放的小事。但周晴不愿意讲,两人更是在盛闻景踏进房间后,不约而同地另找话题。
盛闻景将洗漱用品放进抽屉,纳闷地探头望向洗手间,问道:“小姨怎么了?”
周晴开心地说:“撒娇呢,嫌我最近不理她。”
“没有!”
周果立即抗议。
她从洗手间内走出来,脸和手滴着水,接过盛闻景递来的纸巾,闷头擦干后才继续道:“是你妈妈说错话,可不是我闹脾气,别冤枉人!”
医院,住院部内。
“我不知道这样对小景是好是坏。”
“或许早在一开始,就不该把他——”
周果打断周晴,“说什么丧气话。”
她生气道:“即使你和姐夫离开,不在了,小景年年还有我和老张照顾。虽说做医生没时间陪孩子们,但好歹也是双职工家庭,小景争气,年年乖巧,我家璐璐又那么喜欢两个哥哥,怎么就不能生活?”
盛闻景无所谓长辈们隐瞒些什么,他不能听的,一定是她们经过深思熟虑后,认为对他有益,才做出的决定。
他用手指勾了下窗边的纱窗吊环,简单道:“嗯。”
培训班每年都有去敬老院,或是福利院做公
周果在医院是主治医,来年还得再升一阶。盛闻景见识过她严肃生气教训学生的模样,比教他钢琴的老师们加起来都可怕百倍,脸拉得老长,像是谁欠了她百八十万。
此时在周晴面前,倒可怜巴巴泫然欲泣。
盛闻景忍俊不禁道:“小姨,家里就你脾气大,谁敢惹你?”
“小心挨揍!”周果挥挥拳头,“年年的换洗衣物都带来了吗?”
“在这。”盛闻景指了下行李箱。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即使、即使小景知道了,也不会同意!”
“同意什么?”盛闻景带着行李走进病房。
病房门大敞,盛闻景刚从电梯间里走出来,便隐约听到周果气愤的声音,不像是吵架,但也有别于抱怨。
“小、小景来了。”周果连忙扭头,胡乱抹了把脸,快步走进洗手间。
很快,里头传来流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