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病房的病床比普通病房的大一倍,即使两个人平躺,也并不会觉得拥挤。
顾堂将被窝捂得很暖,盛闻景脱掉外套,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头顶的声音与此同时落下。
“我没有所谓的天才病。”顾堂说:“即使三四岁仍旧不会完整地说话,父亲母亲也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因为天才早慧,但绝大多数拥有特别才能的天才,都是后天发育迟缓。”
“所以他们觉得,只要我迈过了这道坎,一定能够成为整个家族的顶梁柱。”
不是顾氏,不是顾弈与顾夫人组成的小家,而是整个顾氏一族。
顾堂顿了顿,似乎在组织着措辞。半晌,他才回答。
“我的父母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很懂得如何推销自己,如何将事情改变为有利于自己的状态。”
“很可惜,我并未继承这份天赋。”
顾堂虽是用金钱资源教育堆砌出来的典型商人,却并非天生领导者。
十岁之前,他是个近乎于自闭的小孩。
吻那种极度危险的赛车模式。
盛闻景觉得顾堂才是那个疯子。
“你把苏郁安排去哪了。”顾堂问。
盛闻景:“苏郁似乎被说动了,现在在酒店思考我给她的,不,是你给她的两个选择。”
在这期间,盛闻景不能保证梁家不会再度找上门来,索性从留音时代调了几个保镖,全天候守在工作室外,只要看到徘徊在工作室附近的可疑分子,立即发消息预警。
顾家这种早年移民的家族,极其重视血缘关系,顾堂又是长房长子,自然被委以重任。
顾弈的才干令顾氏乘上时代发展的东风,顾堂作为顾弈的儿子,自然得青出于蓝。
“我也没
“过来。”顾堂冲盛闻景招招手,像是招呼什么小猫小狗般,微微弯着眼眸,语气轻快道:“过来我才告诉你。”
盛闻景嘴角拉平,摊手表示顾堂幼稚,但已经在找能够安放咖啡杯的地方。
他走到床头,晃了晃咖啡杯中的红褐色液体,顾堂却忽然伸手过来接住,他的手覆盖住盛闻景的手背,就着他的手稍微喝了点,回味道:“酸。”
间接接吻。
盛闻景想。
盛闻景总是在想,如果父母还活着,是否会因为他不肯认生身父母而生气。但他是盛家的孩子,没有哪对父母,会愿意送走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
人类那么自私,一定不会喜欢将爱分给别人。
“顾堂,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做事是否过分,你有过无法抉择的时候吗?”
盛闻景问。
今日无风,消毒水的味道并未因为开窗而缓解,气味似乎是从顾堂病床那里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