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闻景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落地R市正好是午饭时间,路上有点堵车,盛闻景抵达约定的咖啡厅,已经迟到整整一个小时。
“抱歉。”盛闻景抬手示意服务生,“麻烦给这里来块提拉米苏。”
他记得苏郁应该是喜欢吃提拉米苏的。
苏郁眼底乌青,应该是好几日都没睡好觉了。
“老板,倘若梁家在这个时候和我们撕破脸,我怕他们真的找媒体记者。”吕纯担忧道。
原本盛闻景是不打算带着吕纯的,他家这点事,吕纯虽一清二楚,但不一定能真正帮得上忙。
奈何顾堂觉得盛闻景不该单独行动,说是要在顾氏调一批保镖过来。盛闻景简直是怕极了顾氏那群保镖,十几个大汉上门,倒真像是入室抢劫。
盛闻景摇头道:“梁大成不敢。”
说白了,梁大成想要的是钱,且只敢跟盛闻景要钱。他觉得盛闻景不好说话,便指挥苏郁来要,可见并不是个有胆量的人。
只要你心软,他们还是能找到你。”
“梁大成想给梁青找律师,梁青……不太好。”
苏郁说:“警察来家里搜证,搜出了不少东西,我想他这次应该、应该。”
话未说完,女人伤心地哭了起来。像是积攒了许多年的怨恨,又好像有种莫名的释然。盛闻景说不出这种感受,只能沉默地陪着苏郁。
他也曾对着别人哭过,无可奈何的人才会当着他人的面,哭得痛不欲生。
她抱歉地笑笑:“其实你也不用亲自来这,梁大成要是见了你,他更会胡搅蛮缠,说不定还要像前几天那样,差点被关进派出所。”
盛闻景:“什么时候
盛闻景大多时候也是心疼苏郁,而苏郁决定离开梁家,那么一切好办。
盛闻景说:“这些年因为梁家的事,辛苦你了。”
空姐正在起飞前做最后的检查,吕纯看着她们的背影愣了下,而后猛地回头看着已经打算闭眼休息的盛闻景。
“没有。”吕纯很了解盛闻景的行事风格,不是那种善于营造感动气氛的人。
他说:“老板,我觉得和你一起工作很高兴。”
苏郁的一生并不顺遂,她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一路困顿一路向下。
坠向悬崖并不一定是瞬间的事情,也有可能是清醒着一步步靠近边缘。盛闻景没办法评价她的生活,他本身就没有这种立场。
但他可以给苏郁足够的耐心,等她畅快地哭过这一场,或许就能看明白许多事。
警方侦办此类案件,流程并不会很快,盛闻景将手头紧急的工作结束后,才预定了前往R市的机票。
他很清楚,这是他最后与梁家的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