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合作方写好的影视剧片尾曲存放在电脑文档深处,盛闻景临走时将小样发给了剧组。
深夜十二点时,他收到剧组的回件。
导演想请盛闻景来拍摄现场,不知道盛闻景是否有时间。
剧组拍摄的是从大山走出的舞蹈家,是个只有十六集的网剧。据说导演是听了盛闻景为苏黎白编写的曲子,而坚决要去使用盛闻景创作的舞曲。
圈里也不乏有这种希望创作者能完全体会剧情,而后根据剧情编写主题曲的导演。
那些令他心痛,令他情窦初开,令他难以入眠的感情,似乎都变成了干巴巴的记忆。
他好像失去了某种引以为傲的灵气。
无论乐评人如何挂赞他的编曲,那都不是他真心想创作的。
……
盛闻景打开手机,手指对着联系人列表划拉了几下,肖询秋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没有。
或许他曾经拥有过这种可能,在音乐的学术殿堂中发光发热,甚至想要成为里程碑式的人物。
然而这些早已随着他的十八岁而流逝,就像落花流水。
流水永远存在,但永远都不会是原来的那汪清泉。
那位大洋彼岸的音乐学院教授,为盛闻景争取了教师名额,他希望盛闻景能重新回到音乐的赛道,希望盛闻景能更纯粹的制作音乐。
如果是从前只开工作室的盛闻景,无需排档期,直接提着行李箱进行说走就走的旅行。但现在整日
他想了想,点进通话准备,又快速挂断。
自从他和顾堂在一起后,就很少再找肖询秋了。肖询秋的心思很细腻,拥有音乐家的所有特质,他相信他早就发现了那些无法找到源头的端倪。
盛闻景很清楚,他一直将肖询秋当做自己的梦想在经营,这对肖询秋不公平,但他无法控制这份自私行为。
蕊金杯发来的邀请,彻底点醒了盛闻景。
创作只能成为极其私人的乐趣,即使是已经发表的作品,也仍旧代表着极浓烈的个人色彩,这份烙印永远无法磨灭。
于是盛闻景花了三天的时间,他重新打开了当年被顾时洸买走的曲子。
那份残章,他永远铭记于心,偶尔梦境的背景音都回荡着这份旋律。
仿佛与生俱来的存在,刻在他的骨髓中,通过血液遍布全身。
以他现在的水平,随意写一份简单的曲谱轻而易举,十八岁的创作那么稚嫩,他甚至能够推翻从前的创作风格,让这首曲子焕发新生。
然而令盛闻景出乎意料的是,他打开曲谱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好像是看着不属于自己的作品,那些能够在眼前跳跃的音符,死气沉沉地显示在文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