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杀，亦可……辱。
“为国而死，是荣耀。”
霍命长剑指向敌军，眼中带着数不清
焰火，宛如地狱中爬出来恶鬼。
“你最好是说话算话，否则
霍家满门，必定叫你夜夜被恶鬼索命，生不如死！”
说完，在百姓阻挠声中，霍命转身面对自己守
大半辈子城门，长剑横在脖颈上，闭眼挥剑──
“哈哈哈好，好！”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得意，充满恶意地说：“可以饶皇城里人，但要你项上人头。”
他像是怕霍命不相信，于是指天发誓，用尽恶毒诅咒。
城门之内，百姓激烈地反对：“霍将军不要！”
“纵然等身死，也绝不要您遭受此等侮辱！”
整个天地间，除身后沉默而哀伤皇城，还有对面嚣张敌军，所有人都倒下。
副将战死，霍家军尽数殒命。
霍家上下，如今仅剩霍命
人。
敌方将领又开始叫嚣：“霍命，付国注定要灭亡，你再不答应条件，等军入主皇城，等待你可就会是满城尸首。”
“你……”
住，他身体已经油尽灯枯。
忽然身后把□□穿透，霍命向前踉跄，眼神放空瞬间。
眼前走马观花出现很多人和事。
有他爹追着他揍三条街狂怒，有他母亲教他读写温柔，有多年前大兄教他习武严厉，有二兄牵着嫂子让他叫人喜悦，有三兄文武状元及第打马京城过意气风发。
还有大姐哭小鸡没有母亲欢声笑语，二姐替他背锅收拾烂摊子无奈。
长剑垂落，血液喷涌在这片土地上，霍命
“士可杀，不可辱！”
“霍将军不要！”
……
百姓叫喊声逐渐充满仇恨和呜咽，霍命在城墙下笑笑。
他不是士人，也不是君子，他从前只是个抓鸡撵狗，满京城斗蛐蛐跑马浪荡子。
那人聒噪得很，霍命低头看眼自己布满鲜血和厚茧手，闭上眼睛。
他注定身死，再也不能护住这城妇孺。
无论怎样都不护住，倒不如赌赌，就赌……他们那万分之守信几率。
“你说。”
敌方将领还在叫嚣，然而下秒就听到霍命轻飘飘回答，他愣，随后狂妄地仰天长啸。
太多太多，还有那满树梅花……
他还没能给大姐，摘下支梅花。
霍命涣散眼神忽然重聚，他转身怒吼着，将敌人斩杀，头颅滚落，他反手咬牙抽出刺入背心□□。
□□出，献血飞溅，霍命膝盖软差点跪倒，但他站立住。
也只有他站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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