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子下松开攥着他头发手,低下头看。
韩桃面容已经有些泛红,合欢蛊蛊毒叫他体内毒都有些压制不住,如今他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然而双眼还是紧紧盯着八子。
“没有……”
他只感觉眼前
“砰”声,韩桃又被攥着撞向车壁。
“你回答啊!”
“八子——”
“你也配这叫!”
“那时中毒已深……”韩桃长发散下,身狼狈,马车里他撑手趴在绒毯上,连长衫上也沾血,他艰难喘着气,感觉杜兰令药渐渐起效,身子都难受起来。“将嬷嬷送到乐容府上,写信请她代为照顾……”
晚提着盏灯,替他挨个点亮整座府邸嬷嬷,每次都会在赵琨每次爬墙来时候大声嘟囔,劝告他谨慎交友。
十多年时间,深宫里唯有李嬷嬷个人尽心尽力地侍奉他,照顾他,是他奶妈。
当初他在发觉自己中毒之后,就将嬷嬷送去乐容那边,他直以为嬷嬷颐养天年,然而如今才知,她是被自己政敌弄瞎眼,折断手,尸体扔在大街上。
怎会……
车帘“唰”下被掀开,八子踏进车里,把攥起他头发扯起。
“你在此刻还要欺瞒。”
“不必瞒你……自出生便被母弃,是她喂养整整半年,”韩桃抬起眼,紧紧看着八子,嗓音沙哑。“她常说,她为缘故,连她幼子都不曾哺乳……”
八子手开始颤抖起来。
“她是你母亲,也是乳母,”韩桃声音虚弱,拽上八子手腕,“是真不知道……”
“八子!”车帘猛然又被掀开,进来个五大三粗汉子,正是之前在驿站调戏韩桃那个人。汉子上下打量眼韩桃,嗤笑声,“像他们这种上位者,最擅长就是玩弄人心,别说几句好话你就真心软。你瞧瞧,他蛊毒都要发作,这是在想你帮他求情呢。”
“都是你害娘,你这个野种。”
韩桃下被扯起头发来,痛苦地仰起头。“你是,李嬷嬷儿子?”
“你倒还记得她。”八子扯着他头,“砰”声重重摔向车壁,他痛苦呻吟声,手指下攥上软垫,想要抽出那把匕首,最终还是忍住。
直到此刻韩桃才明白过来,为什先前八子对他反应这大。
“就是因为娘缘故,当时才会选择继续留在狗皇帝身边做绣使,背井离乡,为主子传递消息。”八子压着他,狠狠捏起他下巴,“直想问你,怎,在你这赵琨命是命,娘命就不是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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